江屿呈查到,向勇在事发前就沉迷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入狱後明面上他和家属的银行卡账户没有任何异常,但追债的却从此消失,他的家人安然无恙。出狱後他整天无所事事,陋习不改,频频流连于地下赌场,又欠下不少的赌债。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开始频繁联系一个电话号码……
“所以……”凌让看到那个号码,出奇冷静,自言自语道:“沈夕楠真的跟我妈的死有关。”
“说毫无关系那是不可能,”江屿呈分析道:“但沈夕楠当年不会那麽傻,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向勇,这样也太容易暴露了,不过她的电话也不难查到,总之她跟这事脱不了干系。”
凌让沉默着,多年的怀疑得到验证,心中的仇恨不会随着岁月消失,他恨不能马上报仇雪恨,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他必须冷静。
江屿呈试探的问道:“报警吗?”
“晚点吧,”凌让回答:“这件事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先不打草惊蛇,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还有爷爷的事情也有些蹊跷。”
昨晚处理完医院的事,安抚好时令,凌让给在凌家做保姆多年的吴姨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
吴姨说她本来在自己的屋子里玩手机,听到楼上沈夕楠和凌老爷子突然吵得厉害,于是准备去劝架,还没走上楼就突然没了声,她犹豫了一会儿还要不要上去劝,几分钟後就听到沈夕楠喊她,要她打急救电话。
凌让问他们的吵架内容,吴姨有些支支吾吾,追问之下,吴姨有些尴尬的说:“就是……好像是说你是……”
“同性恋。”凌让干脆的接了她的话,倒是把吴姨整得更尴尬,吴姨连忙说自己可能听错了,两人大概因为家産问题起了争执,太激动了才口出恶言。
“估计沈夕楠没想到我会去问一个佣人,也不知道吴姨听到了他们一部分的吵架内容。”凌让有了个判断:沈夕楠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性向,可能是拿这个要挟凌宗鹤。
“但她具体想干嘛,等等看。”
江屿呈点头,表示全凭他决断,然後问了一嘴时令人呢,知道时令要回美国完成学业,他看着凌让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提醒道:“那你可得看好了。”
没成想,江屿呈一语成谶,凌让回到家的时候没见着时令的人,昨晚收拾的行李也不见了。
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忙音,这下凌让彻底慌了神。
时令父母那边他不能打扰,怕万一对方不知道,把事情弄得更混乱。
拜托江屿呈问方卿月,那边也说毫不知情。
找不到人的时候,凌让才发现,短短几个月,根本不够他了解时令,不够他进入对方的生活。
毫无办法的干等到第二天清晨,才收到了时令发来的信息。
“已经平安落地美国,勿念。”
凌让焦急的回拨过去,接通之後,隔着太平洋两人在电话两端都沉默。
听着对方的喘息声,时令知道他有多焦急,多麽努力的压制住情绪,于是由他开口连哄带安慰的说:“别生气,我就是……”
“我没有生气……”凌让嘴硬否认,又尽量温柔的说:“我们都不生气了好吗?”
时令:“我也没有生气,但是答应我,不管发生什麽,都告诉我。”
得到凌让的肯定回复,时令没有解释为什麽他离开得如此突然,只是说:“你好好的,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