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是祖母带着她出来的,若是自己在二皇子的胁迫之下,处处以奴婢自居,那要祖母如何自处?
岂不是也在拉低祖母的颜面?
她可以受辱,可身有诰命,当了一辈子贵夫人的祖母不行!
“瞧瞧,难怪盛家愿意养着裴姑娘,实在是姑娘知情识趣,聪慧过人。”
二皇子漫不经心的摇着手里的扇子,眼神中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傲气,看裴音的眼神好似在看着一只蝼蚁。
盛郢看见裴音被为难,心中有些不忿,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可偏偏又畏惧二皇子的权势,只能咬牙站在那里。
“哎哟……”
“老夫人,老夫人你这是咋了?!”
就在裴音快撑不住的时候,一边却传来了一阵骚乱,原是老夫人不知为何头晕险些昏倒过去,好在一边的许嬷嬷及时扶住。
“扰了二皇子实在是羞愧,只老夫人如今身子虽然好了,到底还有些旧症,吹不得风,受不得凉的。”
许嬷嬷忙不迭的解释道,那边的老夫人倒真像是一副受风倒下的虚弱模样,看得二皇子手里的扇子都拿不稳了,脸色也僵住了。
他是想要为难裴音,给母后出气,可不代表他连带着为难盛老夫人。
一是盛老夫人乃是长辈,且同太后有一二分的交情。
二是盛老夫人乃是过世老将军的发妻,老将军在朝中威望犹在。
就算心中怀疑这病来的也太及时了些,二皇子也只能做出一副关切模样。
“是我唐突了,一时间来了兴致多说了几句话,盛老夫人还请快些回马车里休息吧。”
皇后
瞧见裴音带着盛老夫人上了马车,谢云笙心中才松了下来。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可二皇子也不是寻常人,自然看出了几分端倪来,便带着些许试探开口。
“我也是同情云笙你啊,好端端的未婚妻如今换了个人,想必一时间也接受不了吧?”
“若是实在舍不下昔日的情谊,不如就让本殿下禀告了母后,就算这裴音的身份有些不堪,可带回家中做个妾室倒也是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煞有介事的思量几分。
“想必母后也必然会同意的,不是么?”
好在谢云笙到底也算是沉得住气的,并没有急着反驳什么,反倒是颇为不屑的轻嘲一声,眼神淡漠的如同冰霜,里头看不出丝毫的爱意和怜惜。
“殿下怎么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她是一个进过教坊司的奴婢,侯府是不可能要这样一个人进门的。”
这话可以说是一种侮辱了。
二皇子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些许,他自觉谢云笙若是真的对裴音还有几分感情的话,是说不出这样侮辱人的话来的。
虽说这忠勇侯府的世子自幼聪慧异常,可也不过是个少年人罢了,能有几分城府?
这样的想法让他放下了警惕,没有继续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