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博进了房间也就坐在了床上,房门刚要关上,突然有一人在门合闭前钻了进来。
“你好,我是乔渊,你呢?”
四目相对,一人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一人大方一笑。
按住后颈头发边缘的隐形凸起,“伊博”整个人都换了个模样,男性特征弱化了不少。
“矿场的防护措施到位吗?”沈既明问,他的伪装植皮也已撤去,想站起来活动一下,但只能半蹲,这里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
“不知道。”林昭把头发松开,发尖刚好垂到肩膀。
她转了转脖子,屈身半蹲在最狭窄的矿道一整天,就算是经过了训练,也受不了一直是一种姿势。
“你是做什么的?”林昭反问。
“结构监控员。”
“…你怎么就能做这种文职?”
“早来了几天,托关系找了人。”
“…”
林昭抿了抿嘴。
就算是心理不平衡,也没办法。
她的任务本身就是要努力进入到矿场最深处。
而沈既明,可能是少爷过来体验生活吧。
沈既明从折叠器里掏出两管未知液体:“喏,防治呼吸道中毒。”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随身携带?”
“这些本来就是必备物。”
“不用了。”林昭没接,她一直对药物有些隐隐的抵触,“我应该很难再金属中毒了。”
“…也是。”
林昭简单铺了床,把沈既明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来回赶,最后忍无可忍,问道:“你还有事吗?”
“没事。”
“…那…”林昭的眼神飘向胶囊房门。
“你就不想知道,沈既衡想做什么?”
沈既衡布置这个任务的时候,并没说让她具体做什么,只需要她在矿场中工作一阵,最好还是最艰苦的那种工种。
虽然莫名其妙,但林昭还是隐隐猜到一些。
洛胡玛矿场,是林昭打工生涯的开端。
但这并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过往。
这里的工人和监管并没有因为她那时是小孩子就有所优待,只觉得她是个累赘。
她累到脑子发昏,推着满载着矿石的小车走在人踩出的陡路上,一时腿软,人和车都摔了下去。
人只是擦伤,可车和矿石滚落,惊动了矿区中的“大宠物”震地兽,她就被星兽顶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在被不停地搬运,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她,她要被当作无效劳力扔出去了。
过去和现实重叠,林昭将目光拉回到了眼前:“总不能是突然想起来清算矿场吧。”
她半开着玩笑,但内心又难以压制地期待着什么。
“为什么不行?”沈既明答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