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许楚桃嫁到魏家!”坤宁宫里,楚满佳又砸了一套汝窑青瓷,“母后快给儿臣想想办法啊!”
陈皇后没有答应,只是拿帕子捂住了口鼻,不停咳嗽起来:“咳咳咳……”
“公主可别闹娘娘了,”林嬷嬷叫人收拾走了碎瓷,劝慰楚满佳道:“娘娘前两日得了风寒还未好,公主这样折腾娘娘哪能安心养的了病?再说圣上不是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吗?公主着什么急呢?”
楚满佳闻言更难受了:“父皇是没有答应,可是少宇哥哥天天都去乾清宫门口跪着请旨,我哪能不急?”
打断殿里咳嗽声的是外间小太监的高喊:“端王驾到!”
楚明盛摇着扇子进来,见到的就是楚满佳红红的眼睛,以及陈皇后灰白的脸色,不由大惊:“本王才一日不来请安,母后怎么就病的这样严重了?”
林嬷嬷心疼道:“娘娘这是心病,王爷多劝劝娘娘吧!”
楚满佳见撑腰的人来了,嘴巴撅的更高了:“哥!母后病着也不能给我出个主意,恰好你来了,快帮帮我吧!”
“放心,娶不了的,”楚明盛坐在矮凳上端起药碗伺候陈皇后喝了口药,才在楚满佳期待的眼神中不紧不慢道:“魏家在军营只手遮天,此番与北狄之战中更是军功赫赫,魏家早就封无可封了,连玉华都被破格封为了郡主,鲜花着锦之下父皇怎能容忍他们再靠楚桃收拢季家旧部?”
“秋后蚂蚱罢了,”楚明盛端起碗继续喂了皇后一口,“蹦的越高跌的越重。”
楚满佳一拍脑袋,急急忙忙就往外跑:“不行,我得赶紧告诉少宇哥哥。”
“满满越发没有规矩了,去把公主带回来,让她在芳菲阁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让她出来。”楚明盛放下碗叹息了一句,“都是母后把她惯坏了。”
“咳咳咳,满满也就能无忧无虑这几年,等她成了婚就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乾清宫外,李和全正苦口婆心地劝魏少宇不要再跪了,圣上不可能回心转意的,正劝到兴头上,老远看见一个红衣招摇的身影远远过来了。
那人前呼后拥好不气势!老太监心里一个激灵,面前还跪着一位劝不走呢,怎么又来了一个?他打眼一瞧,来人不是西金太子赵观南又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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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大群人一同走动,也就只能是赵观南了,无他只因赵观南初来南楚的时候,景帝表现的待她如亲子一般,还特赦其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可让一个他国太子在宫里随意走动到底也不是个事,是以赵观南每次入宫就会有大批太监宫女拥着她在宫内走动,憋屈是憋屈了些,可是也相当拉风,就是景帝的嫡子、长子也没有她这个待遇!
李和全一挥浮尘,眼角带笑:“殿下怎么今日有空到宫里?”
“李公公风采依旧啊,”赵观南也笑道,“我来求见陛下呗!”
“那殿下可来晚了,圣上喝了安神药才刚刚睡下,”李和全好心建议道,“圣上近来午觉睡的久些,不然殿下随我去偏殿喝茶等着?”
赵观南挥手:“不用,我就在这等着,李公公忙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那殿下自便,”李和全还要回去候着景帝,到底不能出来太久,他叫小福子上前来,提点道:“你在这陪着赵殿下,仔细了脑袋好生伺候着!”
小太监躬身道:“是。”
“哟,跪着呢?”打发走了李和全,赵观南这才有精力关注一旁跪着的魏少宇,她自来熟地打了个招呼,随即伸出了罪恶的小手,她把魏少宇跪地散开的衣摆往自己方向拽了拽,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你这衣服已经脏了,借我坐坐不过分吧?”
“殿下随意。”
脾气倒好,赵观南心里评判魏少宇,她也不客气,道了谢就坐下了:“我听说你在这乾清宫跪了几天了?”
“不过三日。”
“那也不短了,”赵观南像是来拉家常的,“向你打听个事呗,景帝喝药得等多长时间啊?”
“圣上想见你,自会传召。”
赵观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等了三日还跪在这里,那就是他不想见你喽?”
“此事与殿下无关。”
“我听说你想娶公主?哪一个啊?天天追着你跑的那个楚满佳?”
“魏某私事,亦与殿下无关。”
不妄议女子,人品还行,赵观南又给魏少宇加了一分:“要是你一直不被召见呢?”
魏少宇目视前方,不卑不亢:“那就跪到圣上愿意召见我为止。”
啧,扣分,虽然呆呆的逗起来挺好玩,但也太迂腐死板了,这样的人哪能猜得透小桃的细腻心思?不好不好,赵观南摇摇头,给魏少宇扣到了负分。
“小公公,”赵观南又坐了一会,叫了小福子过来,“今日日头太大,你帮我们提壶茶,再来盘点心,甜咸各一半,捡好的上,殿下我的嘴可刁着呢!”
小福子站在这里就是预备着赵观南使唤的,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应好就下去准备了。
赵观南趁机坐的离魏少宇近了些:“我听说你是来求娶楚桃的?”
这事没什么可遮掩的,魏少宇点头道:“是。”
“可我听说她与陈家有旧,你还要求娶不怕丢了面子?”
“大丈夫处世兮立其志,魏某的面子又与公主有何关系。”
“通透!”赵观南又默默把分加回了正数,继续问道,“那你是喜欢楚桃咯?”
“殿下慎言,不可污了公主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