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南摇头拒绝:“不?要,他伤得?好重,抱来抱去折腾死了怎么办?”
主仆二人?商量着今天的事该如何瞒过“舅舅”,完全没有发现赵观南怀里的戎奴内心是?何等震惊,他心跳得?厉害,比他决定?要搏命参加考核时跳得?还快,又比他面对狼群围攻时还冷静,原来他真遇见了神女姐姐!
耶律乌昂想,也或许是?那个时候,他的生命有了颜色,是?幸运的金色。
是?以与南楚和亲明明可以助他更上一层,耶律乌昂却?很难笑得?出来,思想斗争了许久,他还是?决定?要拦住赵观南,表达自己全部的感情?。
“兄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这个秘密我一直埋藏在心中,姐姐志存高远,我的心意也该埋藏在心中永远永远,可是?南楚皇帝有意许配公主给我,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在马厩边的小?树林中,赵观南背靠着一棵榆树,半眯着眼睛琢磨着卷毛小?王子的意思,怎么,忘恩负义是?没个限度了?怕她因为阿史那兰的事找他不?痛快,所?以先下手为强,用?她的性别来威胁人?吗?
有意思……赵观南垂下眼睑,思索着要是?今天北狄使臣不?小?心遇刺,她会面对着怎样的局面,可腰间的匕首还没有摸到,耶律乌昂接下来的话就炸得?她目瞪口?呆。
“神女姐姐,戎奴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整个人?都该是?姐姐的,从前戎奴自愧于弱小?,不?敢站在姐姐身边,可现在我已经是?北狄的皇子了,等此番议和成功后,地位还能再升一个层次,以后至少是?北狄的一方骨都侯了,虽然比起姐姐依旧是?萤火比之月辉,但我愿意只做姐姐的戎奴!”
耶律乌昂的卷毛一弹一弹,眼睛更是?亮的吓人?:“姐姐,只要你点头,戎奴就立刻回绝了南楚皇帝,从此只为姐姐一人?……”
听见北狄王子自荐枕席的动?人?话语,楚桃和池应清同时屏息警惕起来,却?回头看见了对方眼里的了然与防备,还好此时众人?都集中在猎场,马厩四?周无人?无声,空气更是?安静得?可怕,才?叫他们听见了耶律乌昂类似于轻喃的情?话。
左相半晌才?挑眉轻声道:“西金太子就是?大胆,原来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楚桃蹙眉盯着他放眼刀,虽然内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面却?端稳了正宫的架子:“赵观南的事情?还轮不?到左相大人?来操心。”
“还好不?用?我操心,男女不?忌的浪子可太难驯服,不?然变成公主这样,我可真是?太害怕了。”池应清笑了一下,“您不?如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何种妒妇模样?”
“我好歹有资格做妒夫,左相大人?日理?万机还不?快走?,是?等着要管本公主的闺房之事吗?”
楚桃这时候已经不?再控制音量了,他和池应清的争吵当然惊动?了老树背后的赵观南和耶律乌昂,四?人?八只眼睛,对视起来气氛瞬间尬得?吓人?。
最先退出的是?池应清,左相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看来赵殿下现下是?腾不?出时间了,池某等殿下有空再来。”
少了一个碍眼的人?,楚桃只需要针对耶律乌昂就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堵在赵观南面前的男人?,一颗心早已被嫉妒给填满了:姐姐是?他的,只有他能越界!
“王子怎么在这里躲清闲?李公公拿着和亲的圣旨可以满猎场寻你呢!”
耶律乌昂猛地收缩了一下瞳孔,他这才?发现他“小?嫂嫂”优越的身高并?不?依赖于高耸的发髻和厚重的鞋履,而是?实打实的肌肉和骨骼。
楚桃站的位置光线并?不?明亮,一半侧脸都藏在阴影里,让人?内心莫名一凛,有种像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出身于打虎猎狼的北狄,耶律乌昂最不?怕的就是?野兽,他收起软弱让人?生怜的表情?,站直了身子回望着楚桃。
两人?隔着赵观南用眼神激烈地戳着对方,越来越奇怪的氛围让赵殿下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小?桃,你怎么来了?”
楚桃走到赵观南面前,没有言语只是?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才?冷笑了一声:“我再不?来,殿下都要变成别人?的姐姐了,还是?说姐姐是?怪我打扰了你与新弟弟叙旧?”
完了完了,赵观南知道楚桃这是?生气了,急忙摇头表明立场:“没有!”
“那就好,”楚桃抓住赵观南的手腕,一使劲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面对耶律乌昂他笑得和善极了,“王子快回去吧,和亲的国书可耽误不?起,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楚桃说完就拉着赵观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留耶律乌昂一人?在原地暗自神伤,他死死盯着神女姐姐仰着头焦急地哄南楚公主的背影不?放,一拳砸在老榆树上,震得?树皮掉了一地。
他浓眉皱成一团,看着赵观南和别人?亲密简直比杀了他还叫人?难受,他原以为姐姐和那南楚公主的夫妻关系,不?过是?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演戏罢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姐姐啊姐姐,究竟是?我来晚了,还是?说你根本不?喜欢男子?
当然赵观南是?没有闲工夫去回答他的,她这会哄小?公主都还来不?及呢!回行幄的路上她被楚桃拽得?跌跌撞撞,却?不?想进了帐篷里面,脚下的路变的更加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