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有一个小小的豆腐坊,想吃豆腐就拿黄豆去换。但是很少有人去换豆腐,因为黄豆要留着打油。
桌子上逢年过节才能见到一点肉,这不年不节的吃鱼,以前是从来都不敢想的。
尽管你让我我让你,一锅鱼最终还是吃完了,就连鱼汤都没剩一滴。
大黄狗早就在等着骨头了,然而骨头却被秦淑珍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奶奶,不好吃!”云宁曦摇晃着小脑袋。
“奶奶喜欢吃鱼刺!”
秦淑珍把鱼刺都吃了,收拾着碗筷去厨房忙碌。
云星晚收拾着院子,司寒曜在旁边帮忙。
突然,他脸色苍白,紧紧地皱着眉,像是在竭力地隐忍。
“寒曜,你怎么了?”云星晚慌忙扶住他,把他扶到椅子上。
“我没事!”他声音隐忍,冷毅的脸庞滑落大颗汗珠。
“寒曜,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别担心,我真没事!”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送你去卫生所!”
旧伤复发
云星晚急的眼泪直流,司寒曜只好告诉她,他是旧伤复发。
他在外地枪林弹雨,本就浑身是伤。这次回来后,接到了紧急任务,又受了重伤。再加上寻找女儿心力交瘁,伤情更加严重。
“寒曜,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云星晚伤心地哭着,司寒曜连忙给她擦泪。
“星晚,过段时间就好了!”
“不行!我要送你去省城医院!”
她知道,他所说的‘过段时间就好了’,肯定是他强忍过去!
“不去!”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在家里!”
“那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安心地养伤,好不好?”
“建房子!”
司寒曜向来雷厉风行,说话掷地有声。他说的话,绝对不可能改变。
“寒曜,你的假期这么短,还要建房子,你的身体怎么扛得住啊?我不管,我明天就去邮局打电话,雷飞鸣和肖白杨这会儿应该还在家,我叫他们跟你们上级申请休假养伤!”
“星晚,你这是胡闹!”
“你生气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要这么做!”
云星晚满脸倔强,美丽的大眼睛泪水汹涌。
“爸爸!”三个孩子跑过来,抱住司寒曜的腿,伤心地看着他。
他神色冷肃,薄唇紧抿。许久之后,终于开口:“我自己打电话给上级!”
“太好了!太好了!”云星晚激动地又哭又笑。
“不过我绝不会在家闲着,我会申请暂时在镇子里的派出所工作!”
司寒曜说着,走进房间,坐在桌子前写申请报告。
他身姿英挺,端端正正地坐着。粗粝的大手握着钢笔,字迹方正而又遒劲。
“爸爸!”云宁曦蹦蹦跳跳地跑进来,给他一颗药,“吃药药,不痛痛!”
司寒曜接过来,吞了下去。
云星晚走到他的身边,手里端着一碗鸡蛋汤。
“寒曜,喝汤吧!”她温柔地说道。
“给孩子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