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池觉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
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门看起来比其他干净些,门把手上没有灰尘,像是最近有人碰过。
“江辞?”池觉轻轻敲门,“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但门没锁。
池觉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铁架床和一个破旧的写字台。
但写字台上放着一样熟悉的东西——江辞的蓝色书包。
池觉的心跳加速。
他走近写字台,发现书包旁边还有一本笔记本,翻开的那页写满了复杂的公式,边缘处画着小小的星星和钢琴。
最新的一行字迹很潦草:“不想连累他。必须离开。”
“江辞!”池觉冲出房间,在空荡的楼道里大喊,“江辞!回答我!”
只有回声作答。
池觉查看了整栋楼,没有其他有人活动的痕迹。
江辞来过,但已经离开了。
回到宿舍,池觉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
三天了,江辞就像五年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历史要重演?
难道所有的进步和信任都要归零?
手机突然震动,是王院长的电话:“池觉,我想起一个地方。江辞刚来福利院时,总躲在锅炉房后面。那里暖和,而且没人打扰。”
“锅炉房?在现在的福利院吗?”
“对,就是现在这栋楼的地下室,虽然新锅炉已经换了位置,但老房间还在。”
池觉立刻打车前往福利院。
王院长正在门口等他,脸上带着担忧:“我不确定他在不在,但值得一试。”
福利院的地下室昏暗潮湿,走廊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池觉轻轻推开,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熏衣草香扑面而来——江辞的味道。
房间角落里,一盏小台灯照亮了一个瘦削的背影。
江辞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正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听到门响,他慢慢转过头,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大而黑。
“池觉。”他平静地说,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个时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池觉的双腿突然失去力气,他靠在墙上才没有跪倒。
三天来的恐惧、焦虑、愤怒,在这一刻化为一种近乎疼痛的释然。
“我找遍了整个城市。”池觉的声音哽咽,“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哪?”
江辞轻轻把怀里的孩子放在临时铺好的垫子上,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