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哑巴。
我顿了顿,一时竟也不知该回什么才好。
真是可惜啊,居然说不了话,我在心里叹气,打量对方的目光不自觉掺进了几分怜悯。
雷鸣一闪而过,哑巴朝我做了个往里走的手势,他站两三节台阶上,这让我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就像仰望锢山一样。
“谢……谢。”
我说的稍有点磕巴,总觉得哑巴似乎哪里怪怪的,哪里不太对,但我实在找不出到底是哪里,这股奇怪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哑巴带我来到二楼房间门口。
哑巴推开门,引入眼帘的是间散发旧时代气息的小房间,空气里似乎有看不见的尘埃在漫游,我吸了吸鼻子,潮湿木头的味道。
哑巴挥动双手,上上下下比划着什么,我看他有指了指我空无一物的床,猜测应该是在说要给我去找一床被子,我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他点点头。
“谢谢,麻烦你了。”我边说边卸下了背包和相机。
哑巴抬眸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轻飘飘地下楼。
对,哑巴给我的感觉就是轻飘飘的,跟在他背后上楼的时候,我都不敢走太快,生怕不小心撞上他直接从他身子里穿过去了。
他像一缕烟,吊着一口气在飘。
我拿纸巾擦擦湿掉的头发,打开相机查看下门口拍的风景如何。
漆黑的山,雨,风,接着是闪电……
嗯?
我挑眉,摁了倒退键。
闪电来的那刻,我无意拍到了哑巴。
我将画面暂停到哑巴出现的那张无法令人忽视的脸上,不禁啧啧称赞,心想要是剪辑到视频里肯定会在网络上爆火。
我竟失神地盯了哑巴好久,直到一股裹挟湿意的风吹进房间,我才如梦初醒。
风?哪里来的风?我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环顾四周,房间简陋到连个小窗户都没有,风能从哪儿的缝隙里钻进来?
疑惑之际,我的余光瞥见了敞开的房门。
呼——
一阵凉风恰好擦过我的脸颊。
原来是门口吹来的。我小心放下相机上前,可又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
这儿可是二楼,什么风能从楼下拐弯抹角卷到楼上?
我关门的手一顿,眼前是向下延伸的木楼梯,像曲折的画卷,盯久了不由得感到晕眩。我揉揉眼睛,脑中骤然浮现一个想法。
低头往下走了两级台阶,看清楼梯尽头是什么后,我了然。
哑巴家的正门,楼梯口,二楼房间成三点一线,风能不受阻挡的从外贯穿整个屋子,极度影响房主人的气运,这在风水上可是禁忌,俗称为穿堂煞。
我为什么会知道?废话,我可是恐怖故事区的博主,什么样的恐怖事情没见过?有句话怎么说的?久病成医。虽然我没病,但别人的病症看多了,也能脱口说出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