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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谢砚白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右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出诊所，站在巷子里，午后阳光晃眼。

他低头，看着被裹成大白馒头似的左手腕。

疼，是真疼。

左手下意识摸了摸背包里那剩下的一百二十三块五毛。

今日净利润，一百零三块五。

很好，赚着比前两天多。

至少，真的赚到钱了。

大眼直播

出租屋里，谢砚白捏着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心里一直发愁。

这次天桥摆摊算命总共赚了一百二十三块五毛，外加一个快报废的手腕。

继续天桥摆摊？风险太大了！

今天被城管追得差点把肺跑出来，再来一次怕是要直接进icu。

他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花里胡哨的app图标，最后停在一个硕大的眼睛标志上——【大眼直播】。

直播？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嗒嗒敲着。

脑子里飞快闪过前世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和真正有点东西的奇人。

这年头？灵气稀薄得跟闹旱灾似的，真正的玄学估计没落了，要有也不多纯正。

屏幕上那些个“星座运势”、“塔罗占卜”、“通灵直播”…

在他眼里，全是没有本事的骗子，全靠话术和心理暗示忽悠人。

但是…机会啊。

他脑子里那些正儿八经的相面、算命、风水知识，哪怕没有灵力支撑，忽悠忽悠这末法时代的普通人，也足够了。

最关键的是——直播打赏。

这可能是唯一能快速、合法搞到钱的渠道了。

深夜——

谢砚白坐在破桌子前，用一块破布，使劲儿擦了擦手机屏幕。

调整好角度，确保摄像头只能拍到他的上半身和后面那堵破墙。

没声卡，没补光灯，就一个破前置镜头。

他点开【大眼直播】，注册id：【末法行者】。

简介？简单粗暴：看相，算命，看风水，解惑，随缘。

他手指悬在开始直播的按钮上，顿了一秒，点了下去。

屏幕亮起，映出他没什么血色的脸。

直播间标题更简单：【玄学解惑，有缘者进】。

头几分钟，直播间安静得能听见隔壁打呼噜。

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倔强地显示着“0”。

谢砚白也不急，微微垂着眼皮，像是在闭目养神，实则心里却在默念。

赚钱…买大别墅…

突然，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提示：

【键盘侠001进入了直播间】。

紧接着，一条弹幕带着浓浓的嘲讽味飘过。

“嚯！装神弄鬼开张了？主播这脸色，刚从太平间偷溜出来吧？【抠鼻】”

谢砚白眼皮都没抬全，手指飞快，声音透过劣质麦克风，带着点沙哑，却异常清晰。

“印堂发青，眼下浮肿。熬夜熬得肝疼，嘴还贱，小心烂嘴角。多喝热水，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