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白眼疾手快,左手快如闪电。
三张符纸精准地拍在树干上。
符纸一贴上,瞬间金光乍现。
跟三把小金刀似的,狠狠扎进那些蠕动的不祥纹路里。
轰隆——
地底下跟闷了个炮仗似的,发出一声闷响。
几根粗壮的树根应声而断。
一股混合着千年老坛酸菜和腐烂下水道精华的恶臭黑气,一下冲上天。
“靠!这是什么情况?真的有鬼东西?”
安全区有人惊叫。
谢砚白身子晃了晃,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刚才那一下,不光费力气,更要命的是,一股记忆碎片突然砸进他脑子里——
不是现在,是十几年前。
庆功宴上,一个穿着大红戏服的女人双眼迷蒙,被拉扯着朝地下室拖去。
几个模糊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票房…就差一点…填了‘阴眼’…保证大红大紫…”接着就是黑暗,冰冷刺骨的泥土气息,…活埋
“咳咳…咳…”
谢砚白强行咽下喉咙里那股子铁锈味,目光投向树根下泥地里隐隐露出来的一截森白。
他开口,语气平静:“周曼云,冤情我已经看到,”他顿了顿,“今天,就给你结清冤屈。”
他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盯在导演王海山那张普通的脸上,以及他眉宇间缠绕的、若有若无的黑气。
“怨气的源头,”谢砚白的声音不高,却有着穿透的感觉,“在你身上,王导。”
“你放屁!”
王海山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胡说八道!诽谤!”
“十一年前,”谢砚白无视他的狂躁,声音冰冷,“你拍的那部血本无归的《鬼戏楼》,就是在这儿拍的。
他盯着王海山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电影里那个被砌进戏台柱子的花旦,穿的大红戏服,好看么?”
王海山的嘴唇剧烈哆嗦起来,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
“电影!那是艺术创作!你…你查我?”
“艺术创作?”
谢砚白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需要搭进去一个活生生的女演员吗?她叫周曼云,对吧?”
他的声音如同最后宣判,“她的尸骨,还在槐树底下埋着。”
“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啊…”
王海山彻底垮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语无伦次地哆嗦。
“是她…不识抬举…投资方逼得紧…他们说…说拿活祭能转运…能大爆…我…我鬼迷心窍了…”
他扑通一声瘫软在地,“饶了我…饶了我吧…”
谢砚白直接甩给他一个后脑勺,对着还在旁边灵魂出窍的沈海,语气郑重。
“槐树下,超度套餐,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