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以为自己幻听了,声音紧张。
“先生您开玩笑!这房挂牌两千五百万!三百万连个零头都不够……”
“哦,那再加一条。”
谢砚白慢条斯理地卷起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子,露出手腕。
一条筷子粗细、通体覆盖着青黑色细鳞的小蛇正蔫蔫地盘在他腕骨上,像根造型奇特的黑色手绳。
他屈指弹了弹小蛇冰凉的脑门。
“看见没?活的,蛟龙。”
“正宗洛河水府出身,自带祥瑞,镇宅辟邪效果一流。抵个两百万,不过分吧?”
小蛇原本半闭的绿豆眼唰地瞪圆了,难以置信地扬起小脑袋,嘶嘶吐信。
“谢扒皮!本座堂堂洛河蛟君!就值两百万?你当是菜市场卖泥鳅呢?”
经理看着那会动的小蛇,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半步。
“嫌少?”
谢砚白挑眉,作势要把袖子放下来。
“行,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小,我们走,找下家……”
“别别别!”
经理看着那蛟龙,又看看谢砚白那张写着爱买不买的脸,一咬牙一跺脚。
“成交!三百万加…加这条…这位龙君!手续马上办!”
一小时后,谢砚白捏着新鲜出炉、还带着油墨味的房产证,站在新家——
位于市中心顶级公寓楼顶层、三百平大平层的落地窗前。
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车流如光带般在脚下流淌。
他长长地、满足地喟叹一声,把自己重重摔进客厅那张一看就贵得离谱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舒服得几乎要陷进去。
“值了。”
“值个屁!"
手腕上的小小气得尾巴尖狂甩,啪啪打在谢砚白的手背上。
"谢扒皮!本座堂堂洛河蛟君!纵横水域八百载!如今竟沦为你的房贷抵押物!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知足吧,小小。”
谢砚白闭着眼,精准地用两根手指捏住它试图咬人的小嘴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戳它冰凉的脑门
“要不是我力排众议,跟那群玄门老古董签了蛟权保障协议,你这会儿早被抽筋扒皮,挂在龙虎山炼丹房当门帘了。”
“现在多好,包吃包住,人身安全有保障,只需打工还债——月供二十万,你三我七,童叟无欺,很公平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计算器app,煞有介事地按着。
“来,算算你今天的工钱。”
“上午在售楼处,你露个脸,成功吓退两个试图砍价的土大款,替我省了五十万,按分成你能拿一万五。”
“下午你用寒气给那瓶82年的拉菲降温,省了冰桶和制冰机的电费,折合…嗯,算你两百块好了。”
“不错不错,离百万目标又近了一步!加油,小小,我看好你!”
小小绿豆眼里写满了生无可恋,小脑袋一歪,直接瘫在谢砚白手腕上,软成一滩蛇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