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支票现在还躺在他枕头底下,跟个烫手山芋似的,鬼知道谢宏远会不会反手冻结账户玩死他。
“穷啊……”
他长叹一声,四仰八叉地往后一倒,后脑勺磕在冷硬的水泥地上也顾不上疼。
坐吃山空?不存在的!谢大少爷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眼神在屋里扫荡,最终定格在昨天被记者砸得有点变形的破门板上挂着的半截破窗帘布。
就它了!
午后,阳光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毒辣,炙烤着这片大地。
位于老城区和新兴商业区交界处的平安桥,是这座城市一个奇特的缩影。
桥下是浑浊缓慢的护城河,桥上则是喧嚣的人间烟火。
要说谢砚白为啥在天桥这里呢?没错,他又开启了他的老本行——摆摊算命。
摆摊算命也能赚钱啊,以前他通过摆摊算命赚钱可赚了不少。
他相信在这个世界摆摊算命也能风生水起。
此时,谢砚白在某个角落里,单手扒拉着“铁口直断,算无遗策”的锦旗——
一张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旧蓝布上摊着八卦图,朱砂,毛笔,黄纸,罗盘等。
其中罗盘是最近买的,为了装门面。旁边硬纸板用记号笔写着“测姻缘、找失物,不灵算我输”。
要说他这摆摊两天,净遇上些离谱事儿。
第一天——
“哟,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出来算命?能算准吗?”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凑过来,好奇地打量他,语气带着天然的质疑和调侃。
谢砚白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
“信则有,不信则无。二十元一次,测字、看手相。”
“二十块?抢钱啊!”
大妈夸张地叫起来,“隔壁王瞎子才十块!你这毛头小子……”
谢砚白抬眼,指腹蹭了蹭罗盘铜边。
“他瞎你也瞎?我算错了倒贴五十。”
“呸!”
大妈挎着篮子扭腰就走,“毛头小子吹牛皮,还不如我家老母鸡会下蛋!”
“老板!算我月考能及格不?”
几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嘻嘻哈哈地围过来。
其中一个领头的黄毛说道,“要是准了请你喝冰阔落!”
“滚。”
谢砚白吐出一个字,眼尾扫过他们校服袖口的游戏贴纸,“抄作业时记得换左手,监控拍右脸。”
黄毛脸一僵,旁边小弟憋笑憋得直抖。
谢砚白慢悠悠补刀,道。
“还有你,桃花位在课桌抽屉第三格,藏的情书明儿就被班主任搜出来。”
熊孩子们哄地散开,跑出去十米还听见“卧槽他咋知道”的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