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疼得抽抽,力气快被掏空了。
他瞥了眼斐霁寒周身的紫气——
好东西,能镇邪,但渡不了魂!还得靠自己!
谢砚白把嘴角的血沫子擦掉,朝斐霁寒喊道:“斐先生!借个东西!”
斐霁寒头都没偏:“说。”
“阳气!把你那亮瞎眼的阳气借我点!”
谢砚白直勾勾盯着他,“缺材料补阵!”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声:借阳气?
斐霁寒眉毛都没动一下:“怎么借?”
谢砚白指着地上那把被他血糊糊的桃木剑:“捡起来!握紧!把你那金光闪闪的气灌进去!就当给充电宝充电了!”
斐霁寒弯腰,修长的手指稳稳握住剑柄。
那原本死气沉沉的桃木剑,剑身肉眼可见地泛起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晕。
“漂亮!”
谢砚白眼睛一亮,“充电宝满上了!”
他挣扎着挪到破阵前,捡起一张还算干净的符纸,二话不说又咬破手指。
“嘶…工伤!绝对是工伤!”
蘸着自己的血,龙飞凤舞地画起来。
“吼——”
周曼云瞬间狂暴。
整个影子裹着血腥气,直扑画符的谢砚白。
眼看那鬼爪要抓上谢砚白后背。
斐霁寒动了。
他一步跨前,手臂一抬,桃木剑稳稳指向冲来的血影。
“退!”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桃木剑上的暖光骤然爆发,凝成一道金色光束,刺中那团血色。
啊——
周曼云发出凄厉惨叫,被金光硬生生逼退。
谢砚白头都没抬,画符的手快出残影。
最后一笔落下。
“起!”
那张新鲜出炉的血符,嗖地飞起,精准糊在老槐树干上。
符纸金光一闪,迅速蔓延开来。
虽然是个简陋的迷你版,但愣是把周曼云那狂飙的怨气死死锁在了原地。
“成了?”
沈海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
“啊——”
周曼云再次惨叫,但这次的声音里,不再是纯粹的怨毒,而是掺杂了剧烈的痛苦———
那是怨气被强行剥离、被金光净化的挣扎。
血红的煞气飞速消散。
她那狰狞扭曲的身影在金光的冲刷下剧烈波动、变形,血红的双眼里疯狂褪尽,只剩下茫然、痛苦,最后化为一片深沉的哀伤和……终于到来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