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贴,撕开无菌包装,露出里面莹蓝色、质地像果冻的贴片,一丝清凉的药香弥漫开。
“早说嘛!”
谢砚白瞬间眉开眼笑,忍着痛侧过身。
“快快快!贴!贴最疼的地方!多贴几片!效果好!”
徐正懒得理他,找准伤口上方煞气盘踞最厉害的位置,手法利落地啪一声把冰凉的药贴摁了上去。
“嗷——”
谢砚白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身体猛地弹了一下,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徐正你谋杀啊!这什么鬼东西!冰死我了!”
“跟…跟拿冰块直接塞我伤口里似的!说好的特效药呢?镇痛效果呢?坑爹啊!”
“忍着。”
徐正不为所动,手指用力,将药贴边缘按实。
“玄门特制的寒髓凝露,专克阴煞侵蚀,拔除腐气。”
“凉就对了,说明起作用了。”
“镇痛?那得等里面的腐气被拔干净。”
他又拿出一贴,在谢砚白惊恐的眼神中,啪地摁在了另一个煞气淤结点。
“嗷呜——”
谢砚白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整个人在床上扭成了麻花。
“轻点!轻点!徐扒皮!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要投诉!投诉你们149局虐待伤员!”
“工伤!精神损失费翻倍!嘶…我的腰…断了断了…”
病房外,冰冷的走廊墙壁前。
斐霁寒背靠着墙,指关节用力抵着突突狂跳的太阳xue,试图压制脑海中翻江倒海般的混乱。
自从古墓里为了救谢砚白强行引动那股力量后,这些破碎的画面就时不时地侵袭他。
我选择穷死!让我穷死吧啊啊啊——!
这一次,尤为猛烈。
巍峨却死寂得令人窒息的宫殿,冰冷光滑的黑曜石地面反射着幽光。
染血的玄色帝袍,那刺目的暗红仿佛能灼伤眼睛。
巨大而冰冷的御座,孤零零地矗立在空旷大殿的最高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和…无边的孤寂。
还有一张模糊的脸,似乎总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在记忆碎片里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却莫名地搅动心绪。
“嘶…”
斐霁寒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额角青筋隐现。
这些画面杂乱无章,带着强烈的情绪冲击——
威严、暴戾、冰冷、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空茫。
他猛地睁开眼,深邃的瞳孔里是尚未褪去的混乱。
就在这时,病房里骤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的惨叫,穿透厚重的门板,直直刺入他的耳膜。
“嗷!老神棍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