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天都黑了,就别做针线了,吃点儿果子吧。”一进屋,看到叶氏正就着昏暗的烛光给顾父缝补衣服,孟静书便劝道。
听见她的声音,叶氏回头,就看她手中端着的桑葚,眉毛一挑。
“这是什么果子?你哪儿来的?”
“这是桑葚,就是那桑树上结的果子,可甜可好吃了,您尝尝。”
说着,想起叶氏正给顾父缝衣没洗手,便捏了一颗果子,递到了叶氏唇边。
叶氏大概是从未被人这么伺候过,愣了一下,但也没矫情,张嘴含住了果子,嚼了两下便再次挑了挑眉。
“嗯,味道确实挺不错的,放着吧,我把这点缝完了自己吃。”
说着,将衣服上的破口展示给孟静书看,孟静书见确实不多了,便干脆坐下来,一颗一颗的喂她。
叶氏正想推辞,却听孟静书继续开口了。
“娘,刚刚我们去唐家,看到唐家大嫂了。她好像挺憔悴的,而且好像还十分不待见门口的桑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
“哎……”
提起徐氏,叶氏首先便是一声长叹。
“其实,我不该让你过去的,你不知道,那徐氏,曾与你差不多的遭遇,也是被卖与唐庆的。初时,她也与你一般,年轻貌美,十分得唐庆欢喜就罢了,还意外得了一位官家太太青眼,带在了跟前伺候,连唐庆,都跟着在那当官的家里捞了个肥差。那桑树,就是那会儿徐氏从那官家带回来种上的,唐家那会儿在村子里可是扬眉吐气了。”
“那为什么现在又是那副光景?”
不同意
“哎,说来也是那徐氏命苦。”
叶氏说着,忽地扫了孟静书一眼,“你怎么……忽地对她感兴趣了?”手一抬,丢开了手里的旧衣,转而拉住了孟静书的手。
“你放心,老三他不是那种男人,你别担心。”
这话一听,孟静书就知道叶氏误会了。
不过她也没解释,虽说顾思渊现在看还挺好的,可以后的事儿谁说的准?一夫一妻的年代,男人尚且绞尽脑汁出轨,更何况这天经地义可以纳小妾的时代,谁能保证顾思渊一直这样好?
“嗯,那娘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蛋糕已经做出来,孟静书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一开口,就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然而,叶氏却没有与她感同身受,反而深深皱起了眉头。
“你是想拿那个蛋糕去做买卖?别闹了,做买卖可不是玩儿,那里头的道道可多着呢,你不懂的。再说了,虽然咱穷苦人家不甚讲究,但你一个年轻小媳妇出去抛头露面的,总归是不太好。”
孟静书一听,翘起的嘴角一下瘪了下来。
“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怎么叫什么都没做呢,你做那蛋糕给咱自家人吃不挺好的吗?还有这果子,不是你去摘回来,咱都不知道它能吃呢。”
叶氏说着,捻了两颗桑葚,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