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大家都这样过的,如若太在意得失,太在意磨难,忘记了日子的平淡和甜蜜,那人这辈子过得又有什么意思呢?”
“扶摇,你的小字,我明白你的远大志向,九万里的高空,路途极远,你就把这些磨难当做踏上征途的垫脚石,一步一步踩过去,才能蜕变,才能翱翔于天…”
穆南茴自说自话,想到什么又笑了。
她俯下身子,缓缓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你怎么报答我,要不以身相许吧?”
她感受他背部的温热,脸颊被烫得通红,又忽然惊醒起来。
她赶紧看了贺云朗一眼,他依旧在熟睡,才拍了拍胸口。
“还好,他没听见,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缓了口气,正要把汤端出去。
“你刚才在说什么?”
正要端碗的手顿时僵住了,穆南茴往贺云朗那边一瞧,他漆黑的双眸直直地盯着穆南茴,神色极为清醒,哪里像刚刚睡醒的人。
穆南茴好半天才醒了过来,神色略微不自在。
“哦,我喊你起来喝汤呢,见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
贺云朗眼眸中泛起一股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听得穆南茴如此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遇见
再过了三日,贺云朗觉得自己伤势大好,要起身返回京城。
穆南茴还是希望他能多修养一段时日,奈何贺云朗去意已决,便收拾一下,准备离去。
贺云朗站在院子内与大叔说话,穆南茴则在房内捡拾她的衣物,并将屋子打扫干净。
身后,大叔的儿子接过穆南茴手中的扫帚。
“姐姐,我来吧…”
穆南茴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没有说话。
“姐姐,你和那个大哥哥是不是吵架了?”
穆南茴骨碌碌转了转眼睛。
“你为什么这么问?”
男孩挠了挠头说道。
“我见那大哥哥平时很是冷淡,也不同你说话。”
穆南茴笑着解释。
“他就是那样安静的性格,再出了点事,心情难免不好。”
男孩还是疑惑不解。
“可是…”
“可是什么?”
“三日前的半夜,我听见那大哥哥走出了屋外,在院子外的榕树下哭了很久。”
穆南茴顿时明白,那日她说的话,他大概都听见了。
哭一哭自己受的委屈,也是好的!
至少能振作起来,天下哪里有迈不过去的坎呢?
回去的路上,他们坐上了一辆驴车。
驴车晃晃悠悠的,贺云朗面色沉静,眼眸沉郁,愣愣地看着远处,那巍峨的山峦处,有一排惊鸟从树林中飞了出来。
穆南茴一直瞧着他,他似乎感受到了穆南茴眼眸的担忧,还有浓郁的炙热,朝穆南茴轻轻一笑。
“殿试的次日,我被掳去朝阳公主府,成了她无数个面首的其中一个。”
穆南茴安静地听着他讲,一点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