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朗眉眼微微凌厉。
“我不会让她嫁给你的。”
秦郁白冷声。
“凭你?你没这个能耐。”
秦郁白回去时,天上正下着大雨,马车在风雨中疾行。
车窗支起了雨帘,偶尔有零星的雨花打了进来,滴落在窗沿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直至湿透了整个车窗。
他透过车窗往外瞧,心里空落落的。
他知道自己在逞强,原来这么早,东方惊鸿早就知晓,小茴中意贺云朗的事。
他们去药庄找穆南茴的那次,东方只唤了自己喝酒,留给贺云朗与小茴相处的时间。
他一直无比的笃信,只要他开口,小茴定会很欢喜地嫁给她。
可没想到,她竟然喜欢了三人中最不起眼的贺云朗。
最近,他把自己的气度全丢了,他失了平日的冷静和理智,把所有的聪明都往小茴身上使…
他只要同她成亲,这几年来,渐渐地成为他必须完成的一个执念。
小台子上,放置着刚出锅的茯苓糕。
小茴最爱吃这一口。
回去的时候好生同她道个歉,今天这雨,只怕夜晚不能同她看灯会了。
权贵
穆南茴正在卧房内睡觉。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站在床边看着她。
满身的萧索,伤怀。
他似乎在同自己说些什么,但她怎样都听不见,后来只隐约听得他在喊自己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很是悲伤。
她忽然闻到茯苓糕的香味。
昏沉中,她终于睁开了眼。
四周环绕了一圈,没看见有人,桌上的茯苓糕已凉,窗外,还在下着雨。
她撑着雨伞,任由狂乱的雨水打湿她的裙衫,走到了大少爷的院外,书房内的灯已经点燃,透过雨帘,昏黄又朦胧。
她静静地站了许久,直到秦管家来劝,才又转身回了她的浮光苑。
“管家,你去劝劝老爷吧,婚事莫要太过草率,京城里,哪个官家的主母不是名门世家,就是大家闺秀,我对他而言,毫无助益…”
秦管家嘿嘿笑了两声。
“穆姑娘,老奴啊,劝不了这个,人这一辈子,其实选择什么都是可以的,只要把自己选择的变成对的,那他走的这条路就是对的,人啊,总喜欢把别人的生活样子当成自己活着的模板,觉得别人这样走成了,自己也应该这样,这是错的,每个人啊,都应该摸着石头过河…”
穆南茴叹了口气。
“管家,我不愿意,但我也不想伤了我和大少爷之间的和气,我曾与他相依为命,他是我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人…”
秦管家看着穆南茴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看,这世上,情字最难解。”
秦郁白这段时日,正频繁在吏部走动。
他这种过了会试,但没资格进入殿试的,只能在家中等消息看能否得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