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白问。
“那假若收成好,能赚多少铜板?”
南茴说到这个就很来劲儿。
“奴婢最多的一次,挣了三十多个铜板,除去本钱,还能剩的二十多个,这比一个大人去镇上干苦力都要多些。”
“这么多?”
“当然,”南茴很自豪道。“不过,奴婢那个时候太小,铜板都保不住。”
“为何?”
南茴叹了口气。
“大少爷,后来,奴婢就很少去钓了,因,最终的成果被人拿走,就乏了。”
秦郁白点头同意。
“那倒也是,无人会去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拼命的。”
院子里,隐约有人的脚步声响起,呼唤大少爷的声音此起彼伏。
南茴笑眯眯道。
“大少爷,他们来寻你了。”
秦郁白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南茴,今晚谢谢你陪我。”
穆南茴摇了摇头。
“奴婢本就是来打扫院子的,还有,”她指了指秦郁白手上的花灯。“只有大少爷,没有嫌弃丢掉。”
月华院
很晚了。
南茴已经钻进了被窝里,昏昏欲睡。
忽然,温热的手臂被冰凉的手覆盖,南茴猛的哆嗦惊醒起来。
“嘻嘻…”
南茴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美芽。
“你怎回的这样晚?”
黑暗中,美芽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
“唱戏的走了,管事姑姑留下我们这些把戏台子给收拾干净利索了才放行。”
南茴的手心被塞进来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
“主子们吃剩下的点心零嘴,被我们几个打扫的分了,你看我对你好多,有好吃的都要给你留一份。”
南茴笑眯眯地问。
“都是些什么好吃的?”
“瓜子,杏仁,还有一块酥糖,我本来是得了三块的,我吃了一块,留两块给你,门房叫怀庆的,硬是从我手中抢了一块去,真真是可恶极了。”
南茴听得愣了一下,又笑着说。“他可不止一次从你手里抢东西了?”
美芽哼了一声。“可不是,下次见着他,绕他远远的,免得自来熟一般,我想着我与他都没什么交情,他倒是个脸皮厚的,一味地凑过来。”
“就是,下次见着他,远着他。”
南茴把那包点心零嘴好好归置在箱笼里,心里想着怀庆约莫是瞧上了美芽,想着找些事与美芽说话,谁料美芽只念着,他抢了她的吃食。
许是,她们说话有点大声,一旁的人嘟嘟囔囔有了不满。
“吵死了,别人还要睡呢…”
她们这些奴仆住在杂房里,一排长长的木板通铺,挤了有十来人,主家大方,每个人都备了一个箱笼来放置她们的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