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严肃了脸道:“母亲,您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大家同为女子,我难道不能理解袖清的苦楚?”
“何况自从我嫁过来,父亲母亲,还有夫君,待我都是极为包容的,袖清更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送过来给我一份。”
“连嘉儿这孩子,自己受难的时候都担心着我腹中的孩子,不肯来打扰我,你们待我这般好,难不成我竟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
陈老夫人心中一阵酸楚,紧紧握住她的手:“好孩子,我代袖清,谢过你这个嫂嫂了。”
余袖清跟着前面的车队,已经回到了康王府。
陈老夫人跟前的汤妈妈道:“大小姐,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办就行了。”
余袖清也的确感到疲惫了,留下安妈妈帮忙,自己先回了水榭居。
水榭居是她出嫁前的居所。
这几日虽然也住在这里,但如今得了自由身,再站在水榭居的门前,心境就大不一样了。
连呼吸都觉得轻快而自在。
她终于又变回余家的人了,还争回了女儿,真好。
玉画看见她回来,转身就去屋里报信。
许柔嘉风一般冲出来,扑进余袖清怀里。
“母亲,一切都成功吗?我也能留在这里了,对不对?”
余袖清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点头道:“一切都成功,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用回去了。”
欣喜之余,她又实在心疼这个女儿。
她不心疼她失去了一个无用的父亲,只心疼她小小年纪,却为她这个母亲殚精竭虑,甚至瞒着她在猎场以身诱敌。
还好,嘉儿平安,一切也都按照计划进行了下来。
院里留守的丫头们也高兴得直抹眼泪。
她们阅历尚浅,尚且不能完全预见女子和离后,在这世上会有怎样的处境。
她们只知道,许府是个虎豹豺狼窝,上到田老夫人,下到赵姓姨娘,没有一个好相与。
能从那样的地方脱离出来,那必定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玉棋一抹眼泪,高兴地说道:“夫人……不,小姐,我去让小厨房温一壶酒,您晚膳时候喝着,也畅快畅快!”
玉书道:“我去八珍阁买些嘉姐儿爱吃的糕点,再买一只南街的烤鸭回来!”
玉画一看两位姐姐都走了,她却一时想不出还能准备什么,高兴地张开了嘴又茫然地闭上。
许柔嘉笑道:“玉画,那你就去给我和母亲挑两身好衣裳,明日也好穿得漂漂亮亮去和外祖吃饭!”
玉画立刻高兴地应下,一溜烟就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