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看他这样子,心中觉得不妙,但是孩子大了,也不能一味地打骂,便耐着心将他搂进怀里,温声软语地说道:
“好孩子,娘知道你辛苦了,可是读书就是件辛苦事,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你这才刚开始呢,怎么就做出这副样子?”
“你如此惫懒,日后你爹怎么放心把这么大一个将军府交到你手里?”
她原本是想以此激励儿子,不想许津听见“十年寒窗”几个字,立时苦了脸,撒着娇钻进她怀里,一个劲地喊着“不想读书”。
丫头这时候敲门,说将军已经从练武场回来了。
赵静连忙推开儿子,严肃地说道:“津儿,你刚才那副样子可千万别被你爹爹看见,要是让你爹爹知道你是个不成器的,以后这府里可就没有我们母子三人立足的地方了!”
许伦过来的时候,晚膳已经备齐。
他笑着让儿子坐在自己边上,开口便是问他今日在学堂的表现。
许津听了赵静的话,这时候低了头不敢乱说话,只说“还行”。
许伦听他声音不对,一低头,便看见了他红肿发红的手,声音立时沉了一些:
“上课有没有耍懒骨头,被先生责骂啊?”
“没有。”
许沅在一旁帮腔:“先生还夸津儿了,说他脑子聪明,上课认真!”
赵静在一旁冲她露出赞许的表情。
“是么?”许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赵静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了,难不成孩子还会撒谎?咱们家津儿原本就聪明,将军难道不……”
“啪!”
话还没说完,许伦一筷子拍在桌上,直接把许津从饭桌上拉下来丢在了地上,许津哇地一声哭起来。
赵静惊呼着过去扶他:“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许伦怒极,一把将她扯开,“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教他们说谎?”
他掰过许津红肿的手,转头怒问许沅:“你不是说先生还夸他吗?那这是谁打的?你们真当我瞎了不成?”
母女二人自知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津被父亲的怒火吓到,哭着想往娘亲怀里钻,却一次次被许伦拉开。
“你看看你,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小事就知道哭,读书读书不上进,偏偏说谎倒是一学就会,你说你哪一点像我许伦的儿子了?”
赵静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把儿子抢下来,哭着说道:“将军,孩子还小,他还不懂事的。”
许伦被他们母子俩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竟然气得笑出了声,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许津道:
“你说什么?他还是孩子?你知道我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吗?我七岁的时候已经每日卯时起来练了两年的刀枪了,他呢,口口声声说着上战场,练刀练枪又怕苦怕难。”
“我想也就算了,或许就不是练武的料,袖清一听说侯府私塾来了个厉害的先生,巴巴地把他送过去,他在干什么?上学第一天就被先生打手心,回来了你们母子三人还合着伙来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