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凉风吹拂他的发丝,但无法降下半点温度。
他咬紧牙关,恍惚听见了自己血液里嗡鸣的弦音,感受到身体中流淌的躁动——这句话精准剖开他埋藏了四年的渴望,巨大诱惑绞成的弓弦正一寸寸勒进他绷紧的神经。
蓄势待发,势不可挡。
邵满抬起头,撞进谢盛谨深沉如渊的眼眸。
他侧过脸,极轻极慢地呼出一口气。
“成交。”
他听到自己说。
前往垃圾山
邵满拿着浴巾和蜡烛走进浴室。
热气腾腾的水雾弥漫,他伸手在镜子上抹了两下。
镜子里投射出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邵满的眼窝很深,眉骨硬朗,原本是凶悍痞气的长相,偏偏他五官柔和,还经常嬉皮笑脸,于是平白无故添了些少年人的俊俏和风流。
邵满盯着镜子上被抹开的地方渐渐被白雾重新覆盖。他仰起头,脖子被拉扯出修长的线条,喉结在雾气缭绕中上下滚动。
他的肤色并不算白,在垃圾山上找材料需要接受阳光的洗礼,修理各种机械设备更为他练就了一副劲瘦有力的好身材。
在蜡烛昏黄的灯光下,水流沿着肌肉线条滚动而下,像雨点流过蜜色的人体雕塑。水流在脚边重新汇聚,然后流进排水孔。
白色的浴巾被扯下来,邵满胡乱地擦了两下头发后将其系在身上,接着从蜡烛台上取下蜡烛,出了浴室。
何饭坐在他
床上,聚精会神地玩终端上的小游戏。
见到他出来,非常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你洗得好慢。”
“要你管。”
邵满走过去把蜡烛放好,转身把他拎起来站着,“你坐到我衣服没有?”
“给你放在椅子上了!”何饭被打断游戏进程,非常不满地一撇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一提到这个,邵满跟聋了似的不回答他。
他穿好衣服,像赶小鸡一样挥着手,“去去去,到我这儿来干嘛?洗了澡就去睡觉啊。睡不着就耍终端,别来骚扰我。”
何饭没理他,他扑过来,在邵满耳边小声地问:“她给你说了什么吗?”
邵满看了他一眼,心想年纪虽小,人还挺敏锐。
他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和她达成了一些共识,以后不用怕随时被抹脖子了。”
何饭穷追不舍:“什么共识?”
邵满正想说问那么多干嘛还真要管家……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看到了在何饭摇曳着烛光的瞳孔。何饭眼睛中有隐藏起来的不安和恐惧。
他怕邵满丢下自己。
邵满瞬间心软了。
他拍拍何饭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就是一些合作……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有交集的地方一起做。做完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这样,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