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前的大娘是个话唠,一直转过脑袋喋喋不休地跟她聊天,“小姑娘,多大了啊?家在哪里?第一次来听教吧?一眼就看得出来!”
谢盛谨看了她一眼,乖巧地回答:“十八岁了。住在东区39街。我还真是第一次来,大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东张西望。”大娘评判道,“一看就有新鲜感!还有啊,只有你们这种没听过的,才有找不到事做的感觉。我们这样每周都沐浴在圣者的教诲下,哪里还有迷茫哦!”
谢盛谨恰如其分地好奇:“教父讲得很好吗?”
“那还用说!”大娘得意一笑,拍拍谢盛谨的肩,喋喋不休地夸起来,“那叫一个才高八斗、自学成才、有勇有谋……”
她的成语用得很糟糕,但谢盛谨懂她的意思。
“……身高体壮,高大威猛,一看就了不得!”
“……我们附近人都经常去啊,教父很好,每次离开了都有种念念不忘的感觉……”
“……似乎不禁止结婚生子?但教父大人没有妻子,一心为了我们这些民众……话说小姑娘有没有对象?这么标志,赶明儿给你介绍一个?”
谢盛谨神情自若地应付着过分热情的大娘,直到大娘被测试官喊住,才不情不愿地停止给她介绍自己侄女的同学的表哥的邻居的小姨的大儿子。
大娘通过得很快。
一看就是良民。
谢盛谨心说。
“下一个。”测试官喊道。
谢盛谨向前一步。与此同时,她不动声色地启动了身体内的微型神经元控制器。
白袍修士抬头,却骤然顿住。
他盯着谢盛谨的脸,渐渐地,脸上出现了一丝让人极其不适的笑。这人牙黄口臭,笑起来更是丑得面目狰狞。
谢盛谨若无其事地提醒他,“大哥?”
“嗯,咳咳。”白袍修士轻咳两声,扔给她一对头戴耳机样的东西,“戴上。”
“几个问题。”
“第一,家庭住址?”
“东区39街18号。”
“邻居是谁?”
“一家五口。父母是清洁工。”谢盛谨专门去打听过,这户人家是真实存在的,短期内并不会露馅。贫民窟的人口统计并不发达,只会记录每次上交人头费的数目。
“第二,是否完全遵循公平教指令?”
谢盛谨略微犹豫,“……与我的信念不冲突时可以。”
“好的。”白袍修士非常快速地在纸上打了一个勾,接着纸张一翻,将其压在手肘下面,并伸手将连接耳机的电脑屏幕关掉,抬头,示意谢盛谨取下耳机。
谢盛谨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