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尚未掌权,对这些也不清楚也是理所应当。”
厉缜突然跪了下来。
她的膝盖与光滑地面碰撞时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像心中巨鼓敲击落下时的一锤定音。
她的脊背笔直如磨刀利石的石板,从脊椎到尾骨落出一条尖锐的线。而她的颈部却低于这条原本应该势如破竹的直线,头颅悄然垂下,像古代骑士对君王行的臣礼。
“我知道殿下想要什么。昨天我已经告诉教父您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期望能够让您得到短暂的轻松。我既不畏惧失败的清扫,也不沉迷成功的喜悦,待我回到家族,定会尽我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我会将我知道的所有情报和信息事无巨细地告诉殿下,以换取我和女儿的一切生机。”
她一直低着头,字句恳切:“请殿下原谅我之前的所有隐瞒与狡诈。如果您实在有所顾虑,可以将微型炸弹埋入我的身体。我的命随时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谢盛谨垂着眼帘看她。
片刻后。
“过来。”她说。
厉缜犹豫片刻,没有起身,膝行至她的脚下。
紧接着她感受到肩胛骨与脖颈之间传来了一丝细微的疼痛。
“可以了。”
谢盛谨站起身,将椅子推至桌面以下,随即转身离开。
她的话语遥遥传来。
“明天这个时候,带着你的诚意来见我。”
从龙之功
厉缜推开大门,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队长……队长!”
后面一小溜人踉踉跄跄地跟着。
厉缜脚步不停,厉声命令:“站在原地!”
后面的人唰得停下。
她冷声道:“好好守着,我自有安排。”
于是一行人在身后恭敬地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24街的尽头。
几秒后,他们垂着头,默默对视。在无声的交流中达成一致后转身,返回,继续杵在修理铺门口当门神。
……
“教父。”
厉缜恭谨地站在起居室门外,抬手敲了三次,接着后退一步低头等待。
“吱呀——”
门开了。
教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英俊硬朗的脸上微笑着,手里牵着一个纤瘦的女孩。
“来接小嫖的?”教父将厉嫖的手递出去,“这两天都住在旁边的客房里,很乖巧呢。”
“是的。”厉缜拉过厉嫖的手,“谢谢教父。”
接着她拍拍女儿的脑袋,低声道:“先回家吧,我还要与教父商量一些事情。”
厉嫖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呢绒格子裙,戴了一顶浅咖色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