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么快?”
“嗯。”谢盛谨退远了些,打量自己的杰作,“很好看。邵哥,很配你。”
邵满低下头去看。
同样的红色,但在他一身蜜色的皮肉上要显得深些,更像是血液几近干涸时蜿蜒出的嫣红痕迹,锋锐的字迹跨过隆起的髂脊,最终顿在凹陷下去的腰窝,如同一条磅礴大江翻过山脉汇聚于深潭之中。
空气中有蒸腾的热气蔓延,一面上升一面下降,邵满伸出手试探着碰那处狰狞的纹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这三个字像携着情字分量落下的承诺,刚刚还未显露出来的疼痛随着麻药的消退丝丝冒出来,邵满感到笔迹刻下的地方如同被蚂蚁爬过,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谢盛谨在做什么,这道伤口将伴随他一身,原本只存在于心底的感情被掀到了光天白日之下,以一种完□□露的姿态暴露在众人眼下,不再有反悔的余地,不再有容错的机会,也不再有支吾的借口。
从此每个人都知道邵满属于腰上刻字的这个人,像狗牌上的姓名和住址,提醒每一个碰到大狗的人——务必把他送到主人的手中。
谢盛谨坐到邵满的腿上,揽住了他的脖子,低低地问:“痛吗?”
“有点。”邵满抱着她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很久以前。”
邵满不依不饶:“那是多久?”
“……五年前。”谢盛谨目光移到邵满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显出些恶劣的弧度,声音轻又凉,“邵哥后悔了吗?”
这个时间着实把邵满惊到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五年前的什么时候?”
谢盛谨想了想,还是说道:“记不清了。”
“好吧。”邵满没过多纠结于此,“那你身上的字呢?还痛吗?”
“早就不疼了。”谢盛谨说,“我试了很多遍。”
蓦地,邵满心跳一滞,“在哪儿试的?”
窗外的温度逐渐降了下去,风钻过窗户的缝隙浸入屋内,凉薄轻盈的夜色像水一样包裹住邵满,无需谢盛谨回答,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邵满哑着声,“是不是傻。”
他伸手轻轻将谢盛谨的衣角上移,手指抚摸她还未结痂的伤口,鲜红的笔迹像血一样流淌,邵满的心头酸胀一片。
邵满小心地避开了谢盛谨的伤口,用力抱住了她。
“不许这样了。”他低声说,“不许再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所有这些都要征求我的同意,知道吗?”
谢盛谨将发丝抚至耳后,埋进他的肩窝,低低地嗯了声。
回到最初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开灯,气氛旖旎一片。
有不绝于耳的喘息,过会儿声音又低了
下去,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呜咽的闷哼声,结实的肌肉颤抖着,汗液像蜜一样在上面流淌,直到屋内恢复安静。
邵满手指都抬不动了,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
纹身后谢盛谨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邵满如今已经完全享有了终端的自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