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还想强硬地给她换身衣服,结果一打眼看见她这怯懦的样子,心里的气顿时泄了一半。
这副样子让小侯爷看见了,真是没得让人讨厌。
“你真是没出息,没出息!”她气得在女儿胳膊上拧了两把,疼得她哇哇直叫。
但到底是作罢了。
这边余袖清亲自出来见了谢扶章,对昨日他的相帮十分感激。
谢扶章连连行礼,只说是应当的。
又问了许柔嘉的状况,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白色的瓷瓶来。
“余夫人,这是我师父外出游历时,从西域带回来的奇药,去腐生肌,治疗外伤的效果奇佳,而且不易留疤。”
两人又喝了会茶,说了会话,谢扶章便起身告辞。
出了北威将军府,他在前面不远的街道拐过去,一辆马车却在那里等他。
车上坐的正是他师父,卫国公家的七公子贺景玉。
“药送到了?”贺景玉问道。
谢扶章点头。
他母亲出门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亲自拿着府上上好的外伤药,给北威将军府送去。
结果一出门,碰见师父,也是递给他一瓶外用药,让他帮忙带去给许姑娘。
他瞧着自己府上的药没有师父的药好,便只给了师父的那瓶药。
贺景玉顿了顿,开口问道:“是余夫人接见的你?”
谢扶章看他一眼,心下道:我这样一个晚辈,难不成许将军还会亲自来见我?
还是点了点头。
贺景玉又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道:“她看起来还好吗?”
谢扶章一愣,说道:“许姑娘吗?未曾见着,只听说昨晚发了一夜的烧,估计是不好受,腿上的伤也且得养一阵呢。”
贺景玉点点头,看似无意地说道:“如此,想来余夫人照料她一夜,也是没休息好的。”
谢扶章道:“确实有几分憔悴。”
贺景玉闻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似乎还有话要说,再开口时,却只是闲闲的一句:
“走吧。”
车夫驾了马车,一路离开横门大街。
许柔嘉躺在床上养伤,时间过得格外慢。
直等到腊月十五,母亲才许她下床走动。
这段时间,她父亲许伦就来看了她三次,每次也不过说两句,略坐一坐就走。
她已经不如从前那样在乎了。
若是父亲像母亲那样爱自己,自然每日下了朝都要来看过,陪她说上一阵话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