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曼接过吹风机跪在床中间,拍了拍面前的位置:“来,坐下。”
季凛深听话地坐下。
“真棒。”路时曼久违的职业习惯就这么突兀地出来了。
季凛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怪的。
路时曼担心他冷,将被子裹在他身上:“会着凉的。”
从未体会过的关心,季凛深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裂开。
手指穿梭在他乌黑的发丝间,吹风机发出轻柔的风声。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不时还用手轻轻拨弄他的头发,确保每一缕都能均匀受热。
你以前经常给人吹头发吗?”季凛深突然开口问道。
路时曼的手微微一顿:“没有,给狗吹过。”
季凛深:“”
“啊,我不是说你,我是真的给狗吹过。”
“不是,就是,我之前是给狗吹的。”
季凛深:
赴宴
越解释,越混乱。
路时曼还想说什么。
季凛深:“别说了,再说,我成狗了。”
路时曼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微微有些硬的手感让她更觉得像是在给狗吹毛。
吹干后,路时曼将吹风机递给季凛深:“我不跟你一起睡哦。”
季凛深接过吹风机,眼睛微眯,眸色幽冷:“不可以。”
路时曼盯着他,许久后败下阵来:“好吧,那我要是对你做什么,你不许踢我。”
季凛深不明所以,以为她说的是占自己便宜之类的:“嗯,不会。”
路时曼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才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跟季凛深一起睡。
季凛深掀开被子躺在路时曼的边上:“明天跟我一起去吃饭。”
路时曼往床边挪了挪,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后,这才躺下。
习惯性地将灯关掉。
“把灯打开!”季凛深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响起,声音微微发抖,语气强硬中又透着脆弱。
路时曼联想到,白天自己要关灯时,季凛深也是这个反应。
或许,他真的怕黑。
将床头的灯重新打开,路时曼视线落在季凛深的脸上。
他的脸色发白,薄唇紧抿着,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不安。
路时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怕黑啊?”
季凛深一愣,敛眸看向别处,语气生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