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啊——”田氏尖叫,再看沈黎的眼神里只有恐惧。
“你不说是吧,那我们去了官府再说,跟我走!”沈黎说着,就又要把人往外拽。
田氏死死钉在原地,慌不择路地喊道:“我经过,我就是经过的!”
沈黎猛地松手,田氏没料到她会松开,整个人惯性摔到了地上,她疼的五官扭曲,却吭是没出声。
“哦,你只是经过?”沈黎拍拍手,居高临下看着她。
田氏终于找到了借口,顾不得什麽了,狂点头。
“所以你只是经过我家,就骂我是贱妮子?我记得我爹已经和沈家断绝了关系,我们既不是一家人也不是好关系,你却平白无故地骂我,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找杨里正评评理?”
“不不不……”田氏现在听到杨里正就想到报官,脑袋摇成拨浪鼓。
她眼神空洞,喃喃道:“我,我是骂我自个,我没骂你,我真没骂你!”
“哦,你骂自己是贱妮子?”
“对,我是贱妮子,骂我自己。”
沈黎终于点头,露出满意地笑容,骂道:“滚吧,再来我家我就报官说你偷了我家十两银子,反正你们的名声在村里够差了,大家也只会相信我,你也没证据说说你没偷我银子,到了官府,恐怕你也没办法狡辩对吧?”
田氏脸色铁青,踉踉跄跄起身就跑,像背後有鬼追一样,连背篓都没拿。
沈黎回头,一大一小已瞠目结舌。
她一挑眉,杭锦得令鼓掌:“牛!”
沈黎撇嘴:“对付这种人要的就是这种方式,直接武力解决,她就会撒泼打滚,更烦人。”
杭锦一幅受教了的表情点头。
“沈家一窝男人都是废物。”啥事都是女人出头,沈辉也是个窝囊,人虽老实,但也挺废物的,只是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比起姚氏和田氏这种撒泼闹事,沈老头那样闷声不吭,假好人做派,沈大宝好吃懒做靠爹娘靠媳妇养,沈二宝嚣张横行好赌成性的废物垃圾更令人作呕,更应该得到教训。
沈黎沉下眉眼:“迟早的问题,对付他们我只会更狠,除非他们自觉点这辈子别来惹我。”
否则……
沈黎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晦暗,转身把田氏漏下的背篓捡走,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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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跑到家门口了才想起背篓忘拿,可也不敢回去要了,沈黎现在比洪水猛兽更可怕,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才惊觉冒了浑身冷汗。
沈大刚巧在院里,见她空手而归,便不听解释,抡起拳就往她身上锤。
姚氏在屋里听到叫声,走出来见两口子在闹,叉腰骂道:“吵吵吵,天天就知道吵!又干什麽,一个个整天除了吃白饭和吵,还会什麽?”
田氏心中万分委屈,忙将前因後果毫无保留丶添油加醋地说给姚氏听。
姚氏一听这话,浑浊的三角眼里闪过戾气,咬牙道:“贱皮子,总有她哭的时候!”见田氏捂着头抹泪,又烦躁地指着她鼻子:“就知道哭,被一个野丫头耍了还好意思哭,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娘,我哪知道那贱妮子现在这麽狡猾,专挖了坑让我跳,我这次白忙乎了,结果大宝他不听我解释就打我……”
“男人打你两下就记恨,有你这麽小心眼的婆娘?还哭什麽,破尿收起来!”
田氏知道姚氏这人偏心儿子,但没想到她会偏心眼儿到这地步,一时又气又恼。
看着一旁事不关己的沈大宝,想到给他做牛做马伺候他这麽多年还给他生了三儿女,再看看拉偏架让她守好当人婆娘本分的姚氏,一种报复的心理油然而生。
田氏:“娘要是把给二叔家的一两银子分大宝一点,我两口也不会天天因为钱闹,荣儿现在读书可是笔不小的开销……”
沈大宝一下子揪到了重点,眯眼道:“娘,你给沈二宝钱了?”
“哪,哪有什麽钱!”姚氏变脸,嘴硬道:“没有的事,娘怎麽会瞒着你给二房钱。”
沈大宝才不信,指着自家婆娘:“芬儿你来说!”
“我昨儿看到二叔问娘要钱……”田氏低头避开姚氏警告的眼神,低声继续道:“然後娘就给他了……”
沈大宝不乐意了,喊道:“娘你怎麽只给沈二宝钱,我不是你儿子?!”
“这不是二宝要死要活说撞墙,娘咋能真让他做傻事……”
“那我说要撞墙娘是不是也该给我?”
沈大宝说着就要去撞,姚氏惊呼一声,忙上前抓沈大宝,沈大宝心里憋着气,觉得她两碗水不端平,下意识狠狠挥了下胳膊,姚氏刚好没站稳,人趔趄着往後栽,後脑勺重重磕到了门槛上。
“娘!娘你没事吧?”
“哎哟……等等!先别动老娘……”
田氏冷冷地看了母子俩一眼,转身事不关己地进了屋,心想:这老太婆死了最好,死了这个家才轮到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