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咂了咂嘴,“我只有这把太白了,其他的,都有些不够分量,差的远。”
其实对他来说,迎娶秀秀的聘礼,太白都有点不够格,只是也没有更好的物件,只能如此罢了。
天底下的两情相悦,男子想给女子的东西,大抵都是总觉不够好,甚至巴不得把全天下都送给她。
阮邛嗯了一声,抬眼望向远处,有意无意道:“牛角山渡口那边,那艘山岳渡船,品秩不差的。”
宁远拢着袖口,“那东西是值钱,但是寓意不好。”
就跟道侣之间,不能送那脚上长靴一般。
跑了怎么办?
阮邛又嗯了一声。
这话在理。
此后两个大老爷们,就没了言语。
阮邛罕见的犹豫了一下,随后盘腿坐在河畔,忽然说道:“宁远,既然是自家人了,有件事,还是要跟你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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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挨着他坐下,知道接下来是正经事,便收敛了笑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阮邛喝下一口酒,缓缓道:“在你抵达东宝瓶洲,一直到神秀山这期间,我算计过你两回。”
“一次是大骊皇后来找我,她派了一拨刺客,说是要去杀你,对了,就是那个被你打了个残废的宋长镜。”
“那位皇后娘娘,是怕我这个大骊头等供奉,会不答应,所以专程来找了我一趟。”
阮邛说道:“我没有点头,也没阻止。”
宁远立即会意,“应该的。”
汉子又道:“第二件事,就在昨晚,我与秀秀说了,她却没有与你说,大概意思,就是想让你吃下她的全部神性。”
宁远平静问道:“阮师此举,是想让我来承担秀秀的因果?”
阮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年轻人笑问道:“可是阮师,我不是早就这么干了吗?何须多此一举?”
汉子愣在当场。
宁远慢条斯理道:“阮师所想,我能猜得到一二,无非就是老父为女儿谋划将来罢了,为人父者,本该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
年轻人双眼明亮,拍打大腿,笑道:“听完之后,我没有什么芥蒂,不管阮师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阮师对秀秀不管不问,那我可就要好好思衬思衬了,两次算计,虽然是针对我,可我既然喜欢秀秀,当然会很开心。”
“这无疑就说明,我媳妇儿的爹,我的老丈人,不是什么一味追求长生大道的练气士,对闺女的好,一心一意,不掺杂其他。”
阮邛笑了笑,“难怪能让我家秀秀死心塌地,你小子这张嘴,真是厉害,没谁了。”
宁远反驳道:“诶,秀秀可不是寻常女子,好着呢,能让她对我心仪,可不止是什么嘴上功夫。”
汉子嗤之以鼻,没搭理这茬,而是晃了晃酒壶,叮嘱道:“骑龙巷的烧刀子酒,喝腻了,下次记得去桃叶巷那边,李家最近开了个铺子,他那儿的桃花酿,味道一绝。”
宁远郑重点头。
阮邛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拎着他嘴里不太好喝的烧刀子酒,就这么走了。
直到阮邛走到山门下。
一袭青衫方才反应过来,扭过头,扯开嗓子,朗声问道:“阮师,我现在还能不能上山?”
汉子没回话。
宁远喜笑颜开。
耐心等了片刻。
直到阮邛过了山门,一炷香后,估摸着回到了山腰住处,宁远这才站起身,理了理衣襟,随后御剑而起。
剑光直去神秀山。
……
小镇药铺。
夜半三更,来了个白衣胜雪的高大女子,相比前几次,这次造访,显得有礼貌多了,破天荒的敲了敲门。
开门之人,是个睡眼惺忪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