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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奄奄一息地靠在青年怀中,毫无力气地任由他抱着,给自己绞干湿露露的头发。
陈洛川一身绯色官袍除却沾了些水,丝毫未乱,怀里却趴了个雪白无暇的小娘子。
他把人擦干塞进被窝,虽然暖阁里没有一丝凉意,他还是叮嘱道,
“盖好了,别再着凉。”
女郎立马只露出一双眼睛,“无耻!无耻之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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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实在累极了,醒来时,日头已沉沉西坠。
尚未睁眼,鼻尖已触到温热的衣料,粗糙的金线有些硌人。
她瞬间清醒过来,被烫到似的缩缩脖子。
“你怎么还穿着这身……”
她开口时嗓子还微微发哑,陈洛川搂着她坐起来,端起一只茶盏递到她唇边。
姜月顾不得许多,埋下头就着对方的手几口喝尽。
陈洛川一只手稳稳端着茶盏,一只手捞起锦被,把她没有遮挡的上身整个裹住。
“感觉如何?”
“……”
姜月偏过头,面无表情,“没有感觉,请你出去。”
陈洛川面色微微疑惑,又把她往怀里深深按了按,薄唇狎昵地凑到耳边,
“既然没有感觉,叫我出去做什么?”
精巧冷白的耳垂顿时粉了一片,姜月难以自抑地喘息着,沾染水色的软唇一张一合,
“毕竟那样的地方,就是进了一根细丝,也会叫人为难。”
“……”
覆在肩上的大掌倏忽收紧,青筋暴露。
青年狭长漂亮的凤眸危险地眯起,腰间猛地用力,一字一顿,
“姜月,你真是能耐得很。”
…………
姜月再次醒来时,天已擦黑了。
她这次昏睡过去之前,陈洛川叫进了几个丫鬟送了水食,迫她坐在身上被一口一口喂进。
她实在不愿回想今日唯一一餐吃了些什么,只觉得胃里又有些空了。
暖阁里火气旺,她又刚睡了一觉,身上暖和得盖不住被子。
姜月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来,循着记忆走下床,却没有找到衣服。
?
她不太相信,她的记性向来是很好的。
门从外被人敲了几下。
姜月心一紧,提高嗓音,“慢着,我……”
门被推开,一个两眼无神的婆子走进来,手上端了只沉黑木盘。
“夫人,请用晚食。”
姜月动作一顿,瞳孔难以置信地微微放大。
她是医者,轻易便能看出婆子是眼盲之人。
但是这说明什么?她的衣服是被故意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