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转过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姜月。”
姜月头皮一麻,指间?触电似的,立马把手松开。
陆柒这样连名带姓的唤她,就是要论军中职务了。
而对方上一次这样喊她……女医瞳仁一颤,眼中止不住地水波荡漾。
“尽快解决。别忘了,大军出征在即,你要在三日之内教授士卒过瘴气林的法子?…而且不是五千,是一万人。”
陆柒神色淡淡,“我不能用这里十五路州府军、一百多万人的性命赌你把伤亡率减到几?成,我必须把这一万人全部带走?,能救下?多少,全凭你的能耐了。”
“你要心软,就得?有本事?支撑你的心软。”
一番话犹如投石入水,姜月立时眼瞳微收,浑身?一紧。
她现在哪里有时间?看这两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打架?
就算陈洛川知?道她在说谎又如何?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得?过眼前的五千条性命?
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营门边框上,才刚亲手钉上去的“军医署”牌子?醒目至极。
姜月抬头,午时的阳光有些刺目,她眯着眼打量片刻,抿了抿唇,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
里头来不及散去的一圈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众军医:“……”
姜月:“……”
——
姜月也不知?自己转身?离开之后,陈洛川和瞿溪玉最终达成了什么共识,反正这两个人暂时都没找她的麻烦。
不仅如此,他们还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新改编的军医署威信不够,压不住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卒,陆柒又没有功夫一直在这边坐镇,他们便?商量好了似的,轮着来坐班。
对此,姜月心中是默默领情的。
教人是件困难的事?,三天的时间?又极紧,士卒若是口服心不服,不愿认真去学,她根本不可能完成计划。
她原先的打算是厚着脸皮打一打感情牌,请这些小郎君们看在她的面子?上好好学一学。
但到底心里没底,毕竟若非事?到临头,谁敢肯定自己这张脸皮价值几?何呢?
要是再跟上次一样,满心以为自己失踪必会有人来寻,结果缺静悄悄的全无动静……丢人事?小,救人不成可就抱恨终天了。
军医署的人被她分成了十组,每组都由她信得?过的人带队,队长负责教授成员,每个成员又都独立教授一百士卒,最后再由队长随机抽查成果。
队长的人选自然有人提出异议,但都被姜月强硬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