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纯黑色的眼睛在昏暗中无声对望。
静谧春夜,潮湿滞闷。
浸满他的喘息,她的呻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人要完蛋!
第二天,温夏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艰难地睁开眼,顺着声源去摸手机,是梁从音打来的电话。
“温老板,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梁从音调侃,“这都快十点了你还不来公司,得亏你是顾太太,有的是人上赶着给你送钱,不然就你这消极怠工的态度,还怎么带领温氏做大做强?”
这一嗓子把温夏吼清醒了,她想起昨晚和梁从音说的,要她今天去公司签合同。
单手撑着床面坐起来,她低眸瞥了眼。
松松垮垮地穿着件黑色的男士衬衫,身上没有什么黏腻的不适感,他给她清洗过。
昨晚不知道几点结束的,昏迷前,温夏只记得天已经亮了。
嗓子发干,太阳穴不知因疲惫过度还是睡眠不足突突直跳,她清了清嗓子,嗓音略哑:“抱歉,睡过头了。”
“我一猜就是,你昨晚忙什么呢睡到现在?”
温夏掀开被子:“没什么,你先去找祁源,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叫法务部的人过合同条款。”
梁从音没有追问:“行,你快来啊。”
“嗯,我这就过去。”
挂了她的电话,温夏给祁源打过去,交代完合同的事,下床洗漱。
双腿酸得发软,像踩在刀尖上,艰难地走到浴室。
站在镜子前,温夏看着脖子上那一大片紫红色的吻痕,像园林中糜烂的红玫瑰,从侧颈蔓延到锁骨下,胸口更是重灾地带。
她皱着眉,在脖子上涂了厚厚的一层遮瑕,拍了半天,也没法完全遮住,扔了化妆刷。
换衣服时,站在全身镜前,看着全身密密麻麻的吻痕,尤其是大腿根部,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温夏穿上长衣长裤,脖子用丝巾挡住,但耳朵上的印子却没法遮,她的左耳上有一串齿印清晰的咬痕。
跟疯狗一样,咬得她浑身都是印子。
温夏只好披着头发,挡住耳朵和丝巾不能遮住的部位。
驱车赶到公司,梁从音在祁源的办公室聊得正欢,两人之前见过面,不怎么熟,不过梁从音是社交女王,祁源打拼多年,社交属性也很强,两人天南海北地胡扯,一直扯到温夏来。
“温大小姐,你可算来了,”梁从音看了眼腕表,啧声,“十点四十一了,我等你快一个小时了,你该怎么向我道歉?”
温夏走到沙发坐下,淡淡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