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温夏连躲闪逃避的可能性都没有。
眼皮轻轻颤了颤,心脏抽痛的同时,胸腔涌入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
原来在他心里,她这一年多打破固有的思维模式努力跟他培养感情,亲力亲为地照顾他们一起养的狗,居然连“一丁点的喜欢”都需要怀疑。
随之而来的是茫然。
大概是她真的不会喜欢人,或者说,她没有喜欢人的能力,所以他连这都要怀疑。
温夏再一次意识到他们有多不合适,如果换成一个在感情上非常成熟的顾太太,他肯定不会有这种疑问。
已经要结束的关系,没有那么多解释的必要,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情感牵扯,可对上他黑沉的眸子,她的心脏骤然一缩,“没有”两个字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温夏极力避免自己在最后的节点产生不该有的情绪,眼前却不停闪回那句极尽卑微的话——
“你有一丁点的喜欢过我吗?”
这不该是顾衍南会说出来的话。
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温夏用力抿唇,压下喉咙里的酸涩,声音仍有点哑:“我不知道。”
饶是早就做好不会得到肯定答案的心理准备,顾衍南的心尖还是紧了紧,旋即安慰自己,至少不是“没有”,这么多年也不能全算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题:“周五下午按照原计划陪我回老宅看爷爷。”
温夏微怔,迅速调整好情绪,问:“是要隐瞒离婚的事吗?”
顾衍南扯了扯唇:“瞒?我们前脚进民政局,后脚老爷子就能知道,他只是老了不是瞎了,要你陪我回去是你答应过的事,你当一天的顾太太,就要做好顾太太该做的事——”
视线落在她空荡荡的左手,“把你的手镯和戒指都戴着。”
虽然觉得来回折腾没必要,但温夏不想在最后的关头因为小事和他争吵,便答应了。
然后把话题拉回言言的抚养权上:“你工作忙,晚上经常要应酬,出差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没有时间照顾它,更没时间陪它玩,还是由我抚养吧。”
顾衍南淡淡地道:“离婚后,我可以把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它身上。”
温夏秀眉微蹙:“但是如果你要交往新的女朋友,就没时间照顾它了,所以还是给我吧。”
“新的女朋友?”
“嗯,你难道不再婚了?”温夏这话完全出于客观情况考虑,他是顾家唯一的孙子,还家财万贯,不生个孩子不大现实,每次回老宅吃饭,顾爷爷总是明里暗里表示想有个小孩玩一玩。
但阮眠和江肆过了两年多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够,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明年一月份她生日,她就该决定要一个宝宝了吧。
她买了好多育婴方面的书,已经看完两本了,现在看来是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