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琛小心扶着她坐下后,才道:“月儿放心,这事尚有疑点,朕不会妄下决断。”
明白谢云琛是为她着想,站在她这边的,徐婉月露出感动的笑容:“多谢皇上,只是,皇上能不能允许臣妾,问月升几句话?”
谢云琛点头:“自然。”
徐婉月清澈的眸子落在月升身上。
“月升,你所说的香粉,可还有剩余?”
月升立马摇头:“没有了,当时奴婢怕秀玉发现不对,一股脑全都撒了。”
“那你装香粉的瓶子呢?在哪里?”
月升微微一顿,目光本能躲闪,不敢直视徐婉月,低声道:“奴婢怕人发现,在回来的路上就扔了。”
“扔在了哪里?”
“这……奴婢忘记了。”
月升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显不对劲。
谢云琛当即沉声吩咐宋公公:“宋德义,你带人沿着内务府往华清宫一路找,掘地三尺也给朕把那瓶子找出来!”
宋德义:“是,皇上。”
内务府去华清宫有好几条路,一路上皆有假山流水花园,想找一个小小的瓶子并不简单。
但是谢云琛发了话,宋德义必然要把这事查个一清二楚,于是便带了好几队的人,兵分好几路后,同时寻找。
宋德义猜测,月升既然是想“毁尸灭迹”,那么必然有可能走最远的路,把瓶子丢在最难找的水里。
恰好从内务府到华清宫,最远的那条路上,就有一个人工湖。
因为地处偏僻,这湖水并不算清澈,略显浑浊,看不清底部。
好在湖水不深,上十个侍卫以及太监,全都下到了湖里用手寻摸。
期间摸出什么的都有,首饰耳环,玉器摆件,甚至夹杂人腐烂的骨头!
这一找,一直到了月上柳梢。
直到一个小太监兴奋喊了起来:“找到了!”
众人纷纷停下,宋德义急忙上前查看,果然看见他手心那青花瓷样式的巴掌大瓶子。
瓶子还很新,缝隙中也没沾到什么泥水。
宋德义拿了瓶子,瞬间斗志昂扬:“随咱家去见皇上!”
待等了许久的谢云琛终于看清瓶子的模样后,已是浓墨当空。
他拿着那瓶子打量翻看,只觉得这瓶子似曾相识。
月升捕捉到瓶子上熟悉的花纹后脸瞬间就白了,头埋的更低了些,似极力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云琛终于想起来这瓶子的来历,冷笑一声,看向徐婉柔。
“贵妃,你来看看,这瓶子你可眼熟?”
徐婉柔缓步上前,从谢云琛手里接过那瓶子,不过一眼,她就控制不住手微微一抖。
当时她拿给月升的时候,怎么就没看仔细些!
她竟把入宫第一年时,谢云琛赏赐给她的青花瓷瓶装了含香粉,拿给了月升!
时间太久了,久的她都忘却了这瓶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