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路新炀慷慨答应,“你要几张都行!”
“你那儿还有几张?我,我想帮我老婆丶我小孩都要一张,”文卓绞尽脑汁地翻起了自己家族谱,“还有我爸妈,我表哥,我二姨,我同学,嗯……可能要几十张吧,你大概什麽时候给我?”
“…………不给了,”路新炀沉思了很久,“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啊?”
文卓:“咦……?”被发现了?
季容屿:“…………”
“你在骗我对吧,你是来骗我结婚证的!亏我刚才还感动了一下!”路新炀大声控诉,“一张都不会给你了,太过分了!你都有真的结婚证了还要骗我这张假的!”
“你不要脸!你贪小便宜!你背叛了我们的友情!你……”
路新炀叽里咕噜骂了一连串,文卓手忙脚乱地捂话筒:“等一下,我没有,你小点声,我还在片场,好多人……算丶算了,到我的戏了不跟你说了拜拜!”
文卓灰溜溜败退,路新炀把手机一扔,弯下腰双手捧住了季容屿的脸,也不说话,就哼哼着,一副我逮住了幕後黑手的表情。
还边哼边把季容屿的脸揉搓得乱七八糟。
季容屿难得心虚,嘴巴也闭得很紧,只默默把自己的脸往後扯了一下,但没扯出来。
他再接再厉,拔河一样好不容易将脑袋从别人的手心里拔出来了,重获自由,下一秒却主动挨过去亲了亲路新炀的手指。
路新炀的指甲盖上还沾着水彩笔的墨,季容屿说:“吃饭了,洗手。”
“你不喜欢把我们的结婚证送人吗?”路新炀问。
季容屿压根不回答,他把他的手背翻过来又亲了一下,然後从桌上抽了一张消毒湿巾给他擦手。
“你学我,这招是我先用的。”路新炀甜甜地窃喜,他昨天晚上刚用过这招,就是在季容屿想睡觉的时候亲着他的脖子说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哎,你看这个三轮车是不是画得不太像啊,轮子成三角形了,雪花也有点歪。”
“没有,好看,你画的都好看,”季容屿说话的时候眼睛都闭上了,“既然那麽好看我们就更应该自己留着了,我舍不得送人。”
“你说得对,”路新炀高高兴兴地点头,“其实我最满意的就是这个雪花了,我觉得它歪得特别有格调!”
“……嗯……物以稀为贵,既然它那麽有格调,你也不用再画别的结婚证了,我觉得它就是最丶最好的,”季容屿磕巴了一下,还是坚持往下说,“是我们丶我们独一无二的爱情的证明。”
“你说得太对了!”路新炀立刻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计划,心想还是我男朋友想得周到啊,独一无二,好浪漫的!
果然外援靠不住,有事还是得自己出马,季容屿功成身退,他回到房间打开抽屉,把里面那幅象拔蚌稍稍挪开,给结婚证腾了个床位。
并且决定今晚就把抽屉锁起来然後钥匙丢河里。
路新炀拿着季容屿用过的筷子随便填了几口饭,收拾好饭碗後绕着客厅转了两圈。
现在搞不了结婚证了,但路新炀还是坐不住,满腔精力没处发泄,怎麽怎麽办呢……那就筹备一下婚礼吧!
嗯嗯,他们的婚礼可是个隆重的大工程,要订场地订婚服订结婚戒指,还要拍一百幅可以挂墙上的两米高的结婚照……
路新炀随手划了个括号,在旁边备注:“照片拍好後我要在上面写绝世大帅哥。”
季容屿转头看了他一眼。
路新炀改口道:“方圆十里一位较为英俊的帅哥。”
季容屿继续看着他。
“好吧不写了,把我们拍帅一点就行,”路新炀把季容屿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掰着他的手指头数数,“然後蛋糕来个六层楼高的就差不多了,我觉得可以继续用樱桃……”
“跳过这个,”季容屿说,“反正你明天又会改的,继续说婚礼。”
“好吧,那就先挑一下婚服和喜糖丶请柬丶伴手礼……等一下,我们还要度蜜月啊!蜜月是放在婚礼前还是婚礼後来着?”
“感觉要做的事情好多,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结真的?”路新炀开始好高骛远了,“可以明天就结婚吗?实在不行那後天?”
路新炀不光心里急,嘴上更急,说一句话就要抱着季容屿亲好几下,亲着亲着,精神就不太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