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种的花草树木也很寻常,几乎没什麽名贵品种。小溪流水是有,不过旁边的竹林花草都是外边随处可见的那种。
这儿不像权倾朝野的丞相住处。
更像遁入山林的隐士居所。
“咚咚咚~”
小豆子敲了门,“老爷,姑爷到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聂尧才听到里头的人放下什麽东西,慢慢走着来开门。
小豆子已经离开。
就剩聂尧一个人在这儿面对即将到来的刁难。
聂尧给岳父大人行了礼,“给岳父请安。”
窦谨愿没说话,但也没转身走。
聂尧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老老实实弯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
“进来吧。”
“是。”
聂尧脾气还可以,这一点刁难对他来说不算什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能理解岳父的心情,因为他以後可能也会有宝宝,以後要是有宝宝嫁出去,他只会对那黄毛更狠。
窦谨愿屋里供奉着已逝夫郎的牌位。
他给去世多年的夫郎上了香。
没有转身,就这麽平静地讲述。
“阑夕去世时,我曾无数次想过要随他而去。”窦谨愿很爱自己的夫郎,尽管爱人去世多年,这爱也未衰减分毫。
反而随着时间的发酵,这份情感越来越浓。
对他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惩罚。
“当年的事,多谢你。”
十七年前,聂尧在宫中遇到了杜阑夕父子。当时小杜随蓝生了病,他阿爹跪在把守冷宫大门的太监面前,求他们给孩子找些药材。
结果受尽屈辱还是没能拿到药。
聂尧无论到哪儿都见不得有人这麽拽,当即就给了老太监一点教训。之後还顺便给小随蓝请了大夫。
再然後,他迷上了捏脸蛋。
为此不惜动用他爹的人脉,把他们父子从宫里头接了出来。
“没什麽,岳父。”聂尧恭敬回答,“能遇见蓝蓝,我也很幸运。”
“嗯。”
窦谨愿提起往事,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向他道谢。
恰恰相反。
他说:“你确实对我们一家有恩。但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并不妨碍我对你下手。”
这些年他杀的人太多太多。
恩人又如何?
只要敢对阿蓝不好,那他仍会毫不犹豫,动用一切力量,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