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阿蓝的父亲。
这些年阿蓝为他做的努力丶忍耐丶退让……他全看在眼里!
“阿蓝为他付出这般多,为此还险些丢了性命!”作为父亲,他无法克制自私与愤怒,他就是没办法原谅。窦谨愿流着泪道歉,“对不起,阑夕。我真的……做不到……”
能看在夫郎和哥儿的面子上同意这门婚事,已是他能做到的所有。
再多的,他真的说服不了自己。
“对不起……阑夕,对不起……”
“好了好了。”这次杜阑夕为他擦了眼泪,“这些年辛苦你了,夫君。”
他不再逼迫对方立即做出改变。
他相信,聂尧那般好的孩子,夫君总有一日会看到他的好。
总有一天,就算没有谁的劝说他也会真心把小阿尧当成家人。
短短两刻钟。
梦境便化烟飞散。
在最後的几息时间里,两人互相依偎。
“阑夕,阑夕……”
窦谨愿呢喃着。
这次他没有舍不得睁开眼。
再看到聂尧时,那若有似无的厌烦也没了。眼中虽没什麽慈爱,但把他当做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岳父。”
聂尧和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的岳父打了招呼。
这次没被无视。
窦谨愿点头,“嗯。”
聂尧有些受宠若惊。
他瞅瞅心情很好的老婆,又瞧瞧整个人都平和了许多的岳父。感叹:岳夫当真了不起。
不过一晚上时间,就能将这麽难搞定的二人安抚好。
“爹爹!”杜随蓝也喊了老父亲一声,跟他说,“今日下了朝,我与夫君要去为阿爹扫墓,爹爹你去不去?”
“不了。”
窦谨愿不想和别人一起悼念已故夫郎,“这几日积攒了不少事务,需早些处理。”
他找了借口。
算是很给聂(别)尧(人)面子了。
“那好吧。”
他不去,杜随蓝也不勉强。
和他说起了另外的事,“爹爹,昨日孙亟的八百万两黄金已经送到了夫君府上。你今日上朝的时候提一下吧,以後夫君就不做户部尚书了。”
三言两语,窦谨愿就明白了两人的意图。
当着聂尧的面提出质疑,“他愿意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