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
或许因为是初雪,即便是半夜楼下人也很多,有情侣,有小孩。
周景湛非要吃芭乐冰激凌。
问了家附近的便利店,都没有。
楚云起开车载着他满大街转,最终在京大附近的便利店找到了。
周景湛拿着冰激凌从便利店走出来,步伐轻快,却因为下着雪的路面湿滑,不慎摔倒。
好在楚云起给他裹得严实,只有手腕擦破点皮。
眼睁睁看着他摔倒楚云起心里一咯噔,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扶他起来:“小心点。”
“没事,给你吃一口。”周景湛手里拿着勺子,望向他的眼睛十分透亮。
上次这样的场景还是在七年前,那会儿两人还都是学生,楚云起有些恍惚,他愣了一瞬,而後牵起他的手:“回家了。”
周景湛望着窗外,灵机一动:“我们去学校旁边睡一晚吧。”
楚云起知道他指哪里:“不是说卖了吗?”
“没有,不舍得。”
“下次吧,找人收拾完再过去。”
“干净的。”
楚云起心里软软的,带他去了。
少年时代的甜蜜回忆与当下的酸涩难言碰撞在一起,干柴烈火。
情到深处自然浓,周景湛紧紧抱着他,语气近乎哀求:“别走了,我不,不想让你走。”
楚云起不理他。
“哥哥。”
楚云起还不理他。
经过深思熟虑,楚云起看着汗津津的周景湛,哑声道:“跟我走吧。”
周景湛哭得更凶了。
雪下了一夜,静悄悄地铺了满地。
外头天寒地冻,室温却被周景湛调成了楚云起习惯的温度,因此,他这一宿睡得格外安稳。
周景湛醒得很早,他没事干,捏着楚云起的手指玩儿,把人招醒了。
这几天楚云起身心俱疲,眼睛都没睁,揉了揉周景湛的脑袋:“乖一点。”
周景湛看着他,小声说:“我现在叫外卖了,然後我送你去机场。”
楚云起用鼻音发出一声嗯。
周景湛在客厅给手腕消毒。
楚云起在衣帽间打扮自己,他挑来挑去,感觉款式都旧了,始终没有找到合心意的袖扣。
翻来翻去,最终他翻到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对戒指。
楚云起先是激动,预感周景湛等会儿要跟他表白送戒指,可戒指内圈镌刻的年份,又狠狠浇下来一盆冷水。
是二人分手的那一年。
楚云起分析他是想在生日那天送自己的,可惜没赶上。
这麽重要的东西,周景湛不可能忘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等自己回来。
楚云起不敢给他承诺,又把戒指盒放回原位,就像没人动过一样。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从家庭聊到医院,从朋友聊到同事,就是没人提昨晚的事。
楚云起一走,周景湛又开始黯然神伤,怕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直接回医院了。
毕竟是周文选亲自打得电话,丁新业虽然不满,也不能说什麽:“你还好吧?”
“家里有点事,已经处理完了。”
领导的家事也轮不到普通人打听,丁新业只是点点头:“把状态找回来,赶紧恢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