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感觉身体突然腾空,挣扎了两下,却没有挣脱开,幸好他听到了阿卡尔的问题。
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立马向阿卡尔解释,腾空的身体分不清方向,背着身子大致指了个方位。
“那,在那边,和你一样去治疗舱疗伤去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放下王医生,想到之前相处的时间,许封身上的种种。
“他的病。”视线落到治疗舱里虫身上,“严重吗?”
隐约可见的躯体,没了衣服的遮挡,苍白的肌肤,在清澈淡蓝的治疗液中,白得几近透明。
雄虫身形消瘦,却不嶙峋,透过舱门隐约可见其线条流畅和优美。身上不嶙峋,锁骨却清晰可见,此时的他仿佛睡着了,锁骨下的胸膛起伏几乎微不可察,皮肤下青色血管在白皙的肌肤上隐约可见。
“殿下的病从小带来的,一直没有好。现在的情况要等,今天检查结果出来才行。”
“他病得很重。”阿卡尔很会抓重点。
王医生赞同地点点头:“再找不到解决方法,殿下的情况怕是难了。”
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露出痛苦面色。治疗液中的墨发松散散开,随着主人的挣扎,微微颤动。治疗舱顶部的灯光打下,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阴隐,紧闭的双眼仿佛承受不住痛苦,正不断尝试冲破桎梏。
“他怎麽了?”视线自从锁定许封,就没有离开过,第一时间觉察到了许封的异样。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王医生也不太清楚,没有理会阿卡尔,快步走到治疗舱的控制台处。
幸好。
“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
“可是他看起来,好难受。”治疗液中许封的唇色很淡,仿佛褪去所有血色,微微张合,搭配着无意识的挣扎。
昭示着他此刻的痛苦。
整个画面寂静无声,忽略许封轻微的挣扎,淡蓝色治疗液中,静止的丶毫无防备的脆弱美人,更显惊人,也更加易碎,仿佛琉璃般,轻轻一碰,便消失在淡蓝色中。
“今天是殿下检查最长时间的一次。治疗舱多待一会儿,对殿下的身体有好处。”
“那他以前?”
“殿下以前比较忌讳看病。”王医生说得简单,可话语里带着浓重惋惜。
让阿卡尔听出了话里,有更深的含义。
没办法解救痛苦的许封,阿卡尔只能紧皱眉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治疗舱。
避免里面的一丁点异样发生。
“你也久病初愈,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身体会吃不消的。”跟着一起的王医生,最知道旁边虫对许封的重视。
他敛下眼眸,或许这就是殿下,把这只雌虫带回来的原因吧!
这般重视程度,他自认他做不了,甚至实在精神力受损,外伤刚好的情况下。
“没事,我担心他。”阿卡尔不知道为什麽这麽担心,明明他们也才相处不到一天。
他甚至连这只雄虫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冥冥之中,就是牵动了他的心弦。
他非富即贵,身旁这个医生,还叫他殿下。而他,精神力受损,背上叛国罪名,沦落成奴籍。
还……
没有生育能力。
阿卡尔眸底闪过落寞,视线却依旧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