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一举动的,岑谙想演,他的注意力也就重新转移到雨上,在玻璃窗上开出花的雨。
玻璃窗缓缓下落,飘来的雨丝如刃,在j的紧张阻止下,珈蓝已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街道空无一人,雨幕如注,在金发发梢滴下白玉珠,全身都被淋了个透湿,整个人在昏暗的世界里,盈盈玉光流转。
【你这样会感冒的。】
“不要,哪朵花妖不喜欢下雨的。”他眯着眼睛笑,在笼子外哼着歌,模糊的视线中,突然弯腰探向驾驶座的车窗,借着雨势在上面画画。
一朵玫瑰花刚勾勒好形状,岑谙也终于从异常的状态抽离,他的心还滚烫着,一抬头,金发少年隔着朦胧的雨意朝他笑。
“岑谙。”少年叩响玻璃,“胆小鬼。”
等岑谙从愣神的状态抽离,视线追寻着少年,珈蓝已经坐回了位置上,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他玩着自己的头发,刚把前额的发丝拧成小啾啾,或者一个旋儿,一张柔软的毛巾便递了过来,珈蓝便整张脸埋了进去。
像小猫吸猫薄荷。
“注意安全,珈蓝。”岑谙开口,嗓音柔和,“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做了,街道上如果有其他行车,可能会发生……而且淋雨会加重感冒。”
一边科普,一边手臂的线条慢慢紧绷,是,他是故意的,他已经不能再忍受像痴汉一样尾随着漂亮的少年。
最开始,只是可怜他,觉得这样一个眼睛不好的少年回家会遇到危险,他便悄悄送他回家。
傍晚昏黄的街道,他哼着歌,夕阳将他的金发染成橘色的样子,蔚蓝色的眸子眯了起来,泼墨油画似的。
那感觉真奇妙,仿佛世界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只有他一个人是亮着的。
说服自己只是送珈蓝回家,没有别的心思,从一小段路,到整个路程。不够,还是不够,心底的深渊无法填补,慢慢扩张到少年所有的行程。
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道德的,岑谙却对跟踪珈蓝一事愈发坚持不懈。
“岑医生。”
他叫他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珈蓝托着腮,又对他笑了一下:“你会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吗?”
车缓缓行驶到目的地。
岑谙如愿以偿能在那置顶的对话框上发出去消息。
珈蓝也什么都没问,垂着眼睛,又回了一个“猫猫探头”的表情包。
又一道视线凝了过来,珈蓝疑惑抬头,昏暗的车厢内,他歪了歪头:“岑医生,怎么了?”
他对自己一无所知,被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上,身材曲线几乎透明,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掐住。
岑谙挪开视线:“没什么。”
从副驾驶座拿了件干净衣服递了过去:“你先披着,别着凉了。”
珈蓝垂头,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莹白如玉。岑谙呼吸微顿,倾了倾身子,为他披好衣服,雨势已经停了,路灯的光忽闪忽灭,映亮了珈蓝和岑谙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