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麽时候才回来啊。”裴西稚没有放弃,语气轻松却像是表衷心似的说:“我还是有点儿想等你呢。”
“用不着等我。”梁砚舟拿起桌上的通讯器,转过身道。
裴西稚说:“但是我现在也不困。”
他的眼眶有些酸,莫名其妙丶没有缘由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这情绪在梁砚舟说不需要他等以後,变得更加明显。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梁砚舟最近明明没有要赶他走,也没有说什麽难听的话,可他却还是总産生这样不适的情绪。
这感觉如果要用什麽来比拟的话。
大概有点儿像裴西稚喜欢的青草牛奶只剩下最後一瓶,他想让老板留给自己,老板十分草率地丶似是而非地答应了他,然後却在他赶来的路上,轻易地卖给了另一个人。
不过,这比拟又不太对,因为青草牛奶有很多,梁砚舟却只有一个。
但如果硬要这麽比拟的话,那在此之上,加上一个‘而他又恰好不想再去其他店买’的附加条件,应该会差不多。
“是要到明天吗?”裴西稚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睫,赶在梁砚舟完全拉开房门前开口。
哪怕此刻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麽想要知道梁砚舟什麽时候回来,他也还是说了:“我还是等你一会儿吧,我不太困呢。”
梁砚舟闻言皱了下眉,依旧没有回答裴西稚问题的打算,只是随口丢下了句:“随你。”
裴西稚坐在床边望着消失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後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他才反应过来,梁砚舟好像是答应了,‘随你’的意思似乎是准许自己等他回来了。
那太好了!裴西稚笑了一下。
但好像并没有很开心。
他转了下脑袋,看见房门被完全打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好像没有关紧,隐隐有冷风吹进来,而他现在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棉质单衣,这不足以御寒。
有一点儿冷。他想,这应该是自己情绪低落的原因。
过去良久,裴西稚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他扯了扯衣摆,从床边站起身。
他没有开过梁砚舟房间的灯,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开关打开。
打开灯後,裴西稚转悠了两圈,把房门关上,又从脱在办公桌上的毛衣外套口袋里找出了手机。
给手机充满电,正好过了凌晨十二点,桃源深处的日常任务刷新了。
裴西稚拿过手机爬到梁砚舟床上躺好,发觉头顶的白炽灯有些亮,他又趴到床边把灯调成暖色,然後窝到被窝里开始做任务。
一直到十亩田犁好了,三缸水挑满了,八只鹅喂饱了,三十斤柴都砍完了,系统也强制让裴西稚游戏下线了——梁砚舟也没有回来。
游戏玩不了了,手机电量也殆尽,裴西稚卷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裴西稚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漏喂了一只鹅,那鹅一直追过来要啄他,吓得他两脚一伸就是跑。
刚跑两步,耳朵里又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特殊手机铃声。
“……”裴西稚迷茫地睁开眼睛,缓了两秒,擡手摸过耳侧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西稚,老子有一个好消息。”没等裴西稚问‘是什麽好消息’,唐彻就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说:“庶子哥下午要去出任务。”
“那太好了,你要来打麻将吗?”裴西稚声音含混地开心道,他脑袋清醒了一瞬,又担忧道:“好困啊,不知道会不会又生病,生病了就不好了。”
在唐彻问出那句‘你怎麽了’之前,裴西稚及时把话说完整:“生病了耽误打麻将就不好了。”
“……”唐彻一脸无语,问道:“真生病了的话,你还打算舍命陪君子啊?”
“嗯……”裴西稚认真道:“梁砚舟今天不在家,要是因为我生病了耽误打麻将,那有点亏。”
唐彻‘啧’了一声,惋惜道:“那我很感动,但今天先不去打麻将了。”
“啊?那去干什麽?”裴西稚从床上起来,把手机点开扩音放到一旁,边穿衣服问。
“今天出门。”电话那头的人说:“御水湾新进了一批货,我带你去看漂亮的人鱼表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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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事情ovo
前几天重新约了个封面,想换个书名来的
就一个选项——《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