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抓住鬼
吵翻天了。
疯子乐队和蒋霍达双方粉丝直接开撕,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互相戳肺管子,引来一大批路人吃瓜群衆。你来我往的骂战太过激烈,甚至屠了对方的广场。
还有应执生自述感情经历,引得一帮人破防。可应执生又不是爱豆,不需要为粉丝提供恋爱幻想,不依赖粉丝的支持。他能走到今天的高度,离不开他日日夜夜努力以及靠实力所达成的成就。
歌迷倒是对应执生的个人情感没有那麽大的占有欲。破防那帮人的怨气无处宣泄,莫名其妙搞起诅咒活动,视频里在纸上用鲜血写下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敌,用打火机烧用针扎,那股子尖酸压抑的嫉妒和恨快要溢出屏幕来。
这边的应执生,戴上口罩在等娄胜和巴硕告别。
巴硕可怜兮兮抓住娄胜的衣角,不想回到蒋霍达身边。可随着主人的不断走远,他只有挥挥手和娄胜告别。
娄胜回头看见安静等待的应执生,应执生换上便服,看不清脸半个身子陷入黑暗中。
娄胜迈开的脚步微不可察顿了顿。走过去若无其事说:“等挺久的,我们走吧。”
应执生戴上卫衣帽子,额前零碎黑发被压扁,灰色明亮眸子在纤长睫毛和碎发半遮半掩。他低着头,走的很慢,和娄胜走的这一段路时不时遇到几个工作人员问好打招呼。
回到休息室拿起包,安静无人处,应执生终于开口喊:“娄胜。”
“干嘛。”娄胜站在隔着几米距离的墙边,知道对方要说什麽。
应执生是紧张的,微微吞咽口水,抄在兜里的手死死攥紧。他是歌手自然知道如何发声怎样腔调声音最撩人好听,可此时此刻却嗓音干涩气息不稳,换做任何一场表演都会是让人诟病的失误。
“那天晚上外面在下大暴雨,我洗完澡坐在床边吹短笛。我记得很清楚,对视几秒钟,你就突然亲我。”
活着的时候两个当事人缩如鹌鹑没人敢提,死了以後这应执生倒是揪着不放了。
“都过去多久了。”娄胜害了声摆摆手,上前几步,笑眼弯弯说:“我们回去吃臭豆腐,那个大胖子鬼强力推荐的肯定好吃。”
“那是我的初吻。”应执生压低声音。
“那也是我的。”娄胜不愿意再纠结这件事,死都死了这都是过往云烟,没有任何意义。只好绞尽脑汁解释:“我们俩个当时肯定是雄性荷尔蒙飙升,外加上对爱情啊接吻啊的好奇,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就发生了意外。吃亏点就吃亏点,我也吃亏了啊。”
话刚说完,娄胜发现应执生的眼眸弥漫上一层朦胧的雾,像是幽深森林的寒潮,如有实质的悲伤不见实物,却锐利到将人刺伤。
应执生手心抚摸着包,隔着厚厚布料,里面黑色包裹有娄胜的灵位。他点头,说话时极轻:“你是荷尔蒙的促使,我不是。”
!!!
一瞬欣喜,娄胜并不会昏头反倒迅速冷静下来。
人和鬼,活人和死人。
应执生是疯了吗?!
娄胜冷下脸,沉声带着警告意味:“应执生,你到底想说什麽。”
应执生却是弯嘴角笑起来,“你猜。”
……
节目结束,回到酒店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高层能够将灯景远处的风光尽收眼底,趴在窗台看见几个鬼四处游荡,飞速飘过时冷风吹过卷携地面的枯枝败叶。
深夜安静,这样的安静能听到自个儿的呼吸和规律有力心跳声。娄胜是这样以为的,可等摸了摸自己後,无可奈何认清现实——他已经死了。
浴室内水声哗哗,娄胜心烦意乱。打了个饱嗝後,啧了一声就试着要走,突然一只灰白发青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吓娄胜一跳。
低头去看,是之前抢夺巴硕的女鬼周磬。
周磬在酒店高楼外墙上扒住窗沿,灿烂笑着说:“你好啊,帅哥。能不能搭把手拉我一下?”
“你来找我?”娄胜皱眉。
“对啊对啊。”周磬连连点头,表情谄媚说:“尤倩娘子没吃到鬼生气了,他们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我就跑了。我觉得你挺厉害的,就来投奔你。”
娄胜原本不想搭理的,低头看见周磬手臂上被牙齿啃咬出来的缺口,撕扯力道之大皮肉下的白骨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