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闭了闭眼,长长叹气:“这就是他的命。”
命?太可笑了,命。
命运是什麽,命运凭什麽!这些人有什麽资格高高在上点评娄胜的一生,就凭他们还活着欺负娄胜说不了话。
应执生站不直了,捂着心口手指痉挛着,眼泪坠落瞬间莫名笑起来,笑得福全头皮发麻开始後悔和他吵。
“命?命是谁定的?老天爷吗!那他可真是个眼瞎的这麽对娄胜!为什麽要让娄胜的妈妈出车祸被人算计死!为什麽要让娄胜承受仇恨!他妈的世界上这麽多人为什麽偏偏是娄胜!老天爷就是该死,最该死的那一个!”
“有什麽冲我来,我心甘情愿替他挡灾,换我去死我能给他三叩九拜磕一个!”
福全被他吼懵了,认识这麽多年,从没见过这样情绪化的应执生。那张一贯没有表情的脸涨红扭曲,暴起青筋。
应执生无法言说,在最为亲密暗生情愫那年,他们不得不进行离别;然而等摆脱父亲掌控好不容易能够站到娄胜身边,不得不接受死亡。
人生最痛不过生离死别,为什麽要让他们都经历一遍。
……
咔嚓一声,手心紧紧捏住的玻璃杯裂出细纹,顿时吸引全场注意。应执生垂着眼眸,回忆总能让他经历一遍又一遍,当初痛苦的冰山一角。
森森寒意靠近,一双明亮含笑的桃花眼凑过来,娄胜弯腰歪着脖子打量应执生这张脸,压低声音问:“你哭啦?”
“因为我和董叱讲话,你被气哭了?”娄胜用夸张的语气询问,仿佛不敢相信应执生的小气量。
应执生确实不爽董叱,就顺势而为点了下头。
娄胜啧了声,“骗鬼呢你。”
董叱眉头紧皱看这一人一鬼的亲密交流,从来没听说过娄胜是个基佬,只知道这哥们是个母胎单身小处男。
至今耿耿于怀的是:“娄胜,年初我们还约着去酒吧喝酒,那会儿你可没有自杀的倾向。”
当然没有打算自杀,娄胜当时并不打算为了复仇而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害,我舅舅在我办公室里发疯,用刀指着他小儿子的脖子逼我给他钱,还骂我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我这个人脑子聪明,身手也是矫健,找准机会就和他抢刀,不知怎的刀就捅到他脖子里。”
“那男孩也是个傻逼白眼狼,爹死了先不急着哭,翻脸不认人说我不是救他是蓄意报复,还勒索我一百万。反正就乱的很,被设局了洗不清,我就直接跳楼了。”
娄胜只记得个大概,但有一件事他记得清楚。
娄胜凑过去轻声和应执生说:“我跳楼之前是有想到你的。”
“可是我背了巨额的债还有人命,声名狼藉的,不能耽误了你啊大明星。”
可应执生今年马不停蹄准备新专辑丶不断投资拉拢人脉,就是为了帮他把那16。5亿给还上。
准备的钱阴差阳错,部分进到了张开发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