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几下,从後面揭下来一张符纸,伸手在刚晕过去的人口袋一勾,相同的符纸掉了出来。
将符纸递给楚楠逢:“你看看能看出来些什麽?”
楚楠逢接过去,手按着符纸慢慢展开,有些惊讶:“这东西确实有意思诶。”
一旁的警察,拿着他的证件,递了回去嘴角抽了几下:“楚道长,这也不能直接拍晕过去吧?”
楚楠逢一愣,尴尬的笑了笑
徐行止指着瘫倒在地上的人,高深莫测的说道:“他再抓下去,脸皮就撕开了,板砖懵逼不伤脑。道长手里有力道,出山之前的必修科目,放心,一会他就醒了。不过这人只是被魇住了,与他没什麽关系。”
楚楠逢顶着一脸的土,听见徐行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用力点头:“绝学……”。
赵工长看见那人晕过去,整个人一软,跪在地上,像是委屈极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没得罪这里什麽山神祭拜都是按照这里的规矩,这不关我的事……”
“我不收祭品。”季良辰贴在徐行止耳边轻声说,他身上的玉串,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楚楠逢手里的镜子发出“咔嚓”一声,铜镜的碎片落在赵工长面前。暗黄的镜面上出现一道身影,乌黑的头发下一张惨白的脸。辨不出五官的脸上冒出几个黑色的洞,暗红的液体涌出镜面,混杂着雪白的虫在地上慢慢流淌,下一刻蛆虫浮动,直直的朝着赵工长爬了过去。
江工长瞬间从地上弹起来,擡起脚用力的踩在上面,咬着牙,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压着嗓子。
“别来纠缠我,不是我杀的你!你为什麽要来纠缠我,明明是我救了你!”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後,磕磕绊绊的解释,“这……这我,和我无关,我不知道,我只是救她。我救她,是我救了她!”
碎片里的那张脸不断的变化,警察的脸色也不太好。
下意识的咽口水,往两人身後退:“这都是什麽东西啊?”
“惨死之後的怨气,有人将她的骨灰藏在这镜子里让她有机会报仇。”徐行止弯腰将镜子捡起,看着镜子中扭曲的脸,“同我走吧,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扭曲的头发垂了下来,空洞的脸上涌出鲜红的颜色。五官重新出现,嘶吼的声音在徐行止脑海中响起:“死!我要他死,我要杀了他!我要他去死啊!”
徐行止蹲下身,将碎片用布包在其中递给警察:“这算是证物,要不要带走?”
“不行!”一个带着帽子的女生从树後走出,夺过镜子紧紧的抱在怀中,站在警察面前:“这是我朋友的骨灰,你们不能带走!那人就是该死,他活该,他死有馀辜,更何况他现在没事……”
徐行止淡棕色的眸子一暗,静静看着眼前的人,那少女手中的刀在他眼前乱晃。
下一秒,她手里拿着刀“叮”的落在泥地上。徐行止将刀踢开,朝着季良辰摇头:“别紧张。”
季良辰移开目光,扯了扯徐行止的衣角。
那女生眼泪便从脸上掉了下来:“还给我,还给我啊,你们不让她报仇。我替她啊!报仇之後她就可以离开了,她就不用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我都已经赔她家钱,她家里都同意了!和你有什麽关系,你凭什麽算计我?”
赵工长的恐惧彻底变为愤怒,恼羞成怒般的朝着那女生扑了过去。还没碰到她,身体便软了下去。
楚楠逢来不及捡地上的砖头,擡手敲在赵工长的脖子上,看到警察震撼的表情,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哈哈,道家绝学。”
警察:“……”
徐行止轻叹,想着“下次不允许喽。”
开口却变成了:“绝学,保护双方安全嘛。能和我们讲讲到底怎麽回事吗,警察也在这了。”
王穗嗫嚅了几句,仿佛下定决心擡起头:“是这个人杀了我朋友!”
徐行止手指轻掐,看向女孩怀中的布包:“嗯,你朋友叫做林澄椿吗?”
“你怎麽知道她的的名字?”王穗震撼的看着徐行止,往後退了几步但还是开口,“澄椿在L城旅游的时候这个人在网上骗她去山里看云海,澄椿去了之後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般。每天晚上都再哭,直到最後……”王穗几度哽咽,却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明明她和我说自己有证据的,有人看见了,可她家里却收下了这个畜生的钱。还有,还有网上的人凭什麽这麽说她!她明明很好,她明明应该有很好的未来!可现在她每天死在狭小的浴室里,每天我闭上眼睛,都会看见她说自己好难受……”
姬八贴在楚楠逢耳朵边问:“自杀会重复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徐行止忽悠我,说阳寿未尽死了没办法投胎。”
王穗捂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碎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临时有事。她就不出事,现在只要他死了,她就不会再受到折磨!我要他去死,这个畜生凭什麽活着,你告诉我他凭什麽活着?”
徐行止听着她的话,多少有些头疼,问:“所以是谁告诉你,把她的骨灰塞在铜镜里她就能给自己报仇?还有这种方法,先不说能不能让她脱离自杀的循环,主要是,现在她这个仇,是不是报的太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