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电话
季良辰起了兴趣:“找到他,哥哥想做些什麽?”
徐行止眼神一沉,开口:“如他所愿。”无论是季良辰,还是鬼匠,赵家,桩桩件件他都是幕後的主使。既然每件事都送到了面前,那麽徐行止他也不会做那甩手掌柜。
季良辰问:“哥哥,有办法杀了那人?”
“不一定。”徐行止没有犹豫,垂着头,声音像是淬了冰,“但我会让他,给一个交代,那交代,他只能去地下说。”
徐行止从袖口中抽出“忆卷”,青色的灵力瞬间朝着头顶散开。将漆黑的夜空照亮,像是一场绽放的极光,久久没有消散。
半柱香过去,头顶的亮光变的暗淡,徐行止伸手那些光亮便重新织成丝绢。
只见原本干净的卷布上出现了许多墨迹,那墨迹像是刚点上,还未变干。徐行止伸手,灵力融进纸面,那未干的墨迹重新凝聚成一点,开始流淌,最终变成了一细长的笔杆。
笔杆停在卷面上,飞了出来。
徐行止眯起眼睛,一张由灵力织出的网直直落下来,那笔杆被缠在中央。
笔杆没有任何挣扎,任由网扣在自己身上,徐行止馀光扫过笔杆:“你的主人呢?”
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响起,荡出回音。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编织的网深深勒紧笔杆中,那笔杆轻颤一瞬,声音响起:“会为落女洞里的神明建庙吗?”
“这与你无关。”徐行止淡淡开口,透明的丝线在他指尖缠绕,轻轻一拉网便开始勒紧。
早已被腐蚀的笔杆,不再出声,落女洞中刚才见到的女子从中飘了出来,她朝着徐行止微微屈身:“先生,手下留情。”
徐行止看着着已经染着神性的“鬼”,松开手中由灵力绕成的丝线:“有交情?”
少女看向那根笔杆,道:“不多,只不过他曾为我们说过几句话。不知多久前,他偷藏了个被丢进洞中的孩童,结果孩子没救出去,还被以妖言惑衆不敬洞神的罪名,敲死在了山中。”
徐行止轻叹:“我会在这里建庙,前提是你需要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麽。”
笔杆晃了晃,像是有些心虚:“我没什麽主人,就前段时间突然醒了过来。变成了这样,带有个人告诉我,他在着布了阵法,让我到时候只要有人说要给建庙,就从土里爬出来,那庙就会无比灵验。”
徐行止听了他的话,看向地面。
若笔杆说的是实话,那麽他的苏醒就与刚才的鳌鱼无关。
季良辰轻勾徐行止的指尖,鞋跟落在地下的瞬间,面前的泥土开始沸腾。
白骨从地下开始翻涌而出,除了徐行止刚才已经翻出来的眼睛。
一颗深蓝的眼珠,从更深的土层中滚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骨头。
大小交错的骨头,混在在一起,明显是属于两只鳌鱼。
徐行止蹲下,隔着帕子捏起地上的骨头。那大鱼的骨头明显死了一段时间,已经在土壤的腐蚀下变得透明。
小鱼的骨头明显不同,刚才看到鳌鱼从地下跃出,大概率就是死前最後的挣扎。
鳌鱼原是在河海交汇地生活,若是死在陆地上,肉会在死掉的瞬间消失,而大鳌鱼死後,小鳌鱼就无法离开。
徐行止问:“那人和你说了什麽?”
笔杆说:“他说,来的人善良的要命,只要按照他说的,落女洞就不会再有无辜的女生丢掉性命。还说,若是建了庙让你记得上柱香,毕竟这两个什麽,鳌?鱼费了他不少力气。”
徐行止沉着脸:“好,我会如他所愿……”转身,站在坑边,蓝色的火焰从他掌心落下,轻飘飘的覆在骨堆上。
泛黄的骨堆,在火焰的燃烧下渐渐变为粉末,空气开始扭曲,吱喳的碎裂声轻响。可在外面竟看不出半丝火光,静静的沉在坑中,将过去的痕迹都燃烧殆尽。
拿起手机,“滴”声,在寂静的夜空中由为明显,徐行止看着上面“楚楠逢”三个字,放在耳边。
“你果然动手了,怎麽样?我杀的鳌鱼是不是很及时?”里面不在是楚楠逢的声音,反倒是一道十分年轻的男声。
徐行止:“你要干什麽。”
电话中传来电流声:“没什麽啊,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你。期待吗,徐行止。”
徐行止手指敲在屏幕上,笑着开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