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徐行止的吼声卡在喉咙里,
金色利刃划破空气,眼看就要刺穿季良辰的肩膀,擡手便将斧头丢了出去。
“当”的一声脆响,利刃撞在斧刃上,溅起一串火星。
徐行止只觉的心口发麻,再看那利刃,竟是一枚泛着金光的铜钱,边缘还刻着细密的符咒,此刻正掉在地上嗡嗡震颤。
“谁藏在里面?”徐行止盯着柳树林深处,灵力顺着地面蔓延。
“就这样胆小如鼠,出来!”
树林里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枯柳的“呜呜”声,像是有人在暗处冷笑。
季良辰视线落在自己身前的铜钱上,游灵花将那枚铜钱从地上卷起,勾进他的手心,
他走到徐行止面前,一脚踩在那根扭动的白骨上,白骨应声碎裂,停的抖动。
突然指向左侧一棵歪脖子柳,冷声开口:“哥哥,那棵树不对劲。”
徐行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棵柳树的树干上竟缠着一圈红绳,红绳上挂着两个小小的铜钱,铜钱被钉子钉在树顶。像是两个眼睛,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更诡异的是,明明铜钱被在树上,却好像正随着风微微摆动。
“控尸钱?”徐行止脸色一沉,“这尸都碎了还有什麽用?”
话音刚落,那棵歪脖子树,裂开一道缝,缠着红绳的柳枝,朝着两人抽过来。
季良辰擡手游灵花顺着绕上树干,树干上的红绳被尽数按下,发出“噼啪”的声响,红绳瞬间燃烧起来。
徐行止见地面上变成碎末的骨头,心中一定,朝着那颗歪脖子树走去,站在歪脖子树下,手扯上红绳用力一拉。
燃烧殆尽红线绕在他的手中,铜钱轻飘飘的落落下来。
歪脖子柳树随着红线落下快速枯萎,短短几秒後开始了坍塌。
舒涵天带着人手也追了上来,见此情景,立刻将地上的碎沫铲起来,装在桶里。
没等衆人喘气,白色的毛絮从树干中冒了出来,飘在空中,将徐行止和季良辰围在中间。
徐行止只能听到舒涵天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却不能看到舒涵天和她的手下具体在哪。
“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
一道白色的人影从白絮中走了出来,带着巨大的帷帽,手中拖着一个布袋,随着他的脚步布袋中不停的往外滚落金色的铜钱。
徐行止点头,带着笑意:“怎麽?这次不玩傀儡。敢亲自走到我的面前。”
白影脚步一顿,“哈哈哈哈,托你所赐,我变成这样。”
说着他将带着的帷帽拿下,一张绝美的脸露了出来,长眉秀目,俊美至极,忽然他脖子一扭,背後的脑袋拧了过来,冲着徐行止露出一个笑。
背後的那张脸脖子长的尤为长,飘在空中探了过来,张开嘴:“怎麽样?你的简简单单几滴水,把我搞成这样满意吗?”
来人雪白的发丝被分在颈侧,手摸着自己的头发,擡起手硬生生的将自己後面的脸掰了回去。
徐行止“嗯”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摇了摇
他眯起眼睛,笑着开口:“所以你这次来,是想再多要两只腿,还是再长个脑袋?”
白影嘴角抽了抽,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伸手扯在自己身後的脑袋上。
用力一扯“嘶啦”一声,皮肉分离的声音在林子中回荡。
血瞬间将他的白衣沁透,脑袋因为失去供给,开始萎缩,被他嫌弃的丢到地上,转眼间便腐烂的只剩下一团烂肉。
满不在意的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歪着头,指向徐行止身侧的季良辰:“你都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个东西,脑子里想的东西有多恶心。”
这话一出,徐行止能感觉到季良辰混身一僵,没等他开口说话。
季良辰的声音,在徐行止耳边响起:“哥哥,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个把我变成这样的人。”
白影像是听到了他们两个人说话,搓着手臂:“徐行止啊?你竟然愿意让他贴在你身边,真是蠢的吓人。”
说着就扯起自己的袖子,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刃,从上面划过。
“他是断袖啊,你知道他每天在你身边都想的是什麽吗?原来我以为他活下来是要因为恨你,可如今看来,你猜撑着他活下来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