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砚不置可否,动身前问了句:“这个人是和你有仇吗?”
“有仇,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手里的刀。”系统沉声解释道,“那把刀是他父亲……也就是无界门上上一任宗主的遗物,他死後佩刀被人藏起来,知道的人……据我所知只有一个。而那个人,应当是个死的。”
信息量有点大,先不说为什麽无界门上上一任宗主的儿子为什麽会跑去创立踏云阁,又为什麽会和无界门有仇。什麽叫做,知道那个佩刀所在地的人应当是死的?
江迟砚怀疑是系统灭了口,不过他没有证据。
“总之,我怀疑我们要找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本该死去之人。”
江迟砚:“!!!”
江迟砚:“你早说啊!”
他抛下这一句,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出去,气势如虹,招招狠厉!趁人之危率先放倒一个。
他速度太快,快到林邬玦都没反应过来,後知後觉看了眼身边空空如也的空气,眼皮一跳,回过神後迅速加入战场,配合着江迟砚将其他三人一一放倒。
江迟砚连停顿都无,身形一转从背後袭向霍瞳楼,却猛的被人挡了回去!
“……闵师叔?!”江迟砚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脸还是那张脸,但以往平淡甚至冷淡的神色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上的阴郁,和眼中的戾气。
与此同时,裹着寒霜的剑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将缠斗在一起的三人震开,萧仇踏空而来,馀光将莫里羽和云依全身扫过。
而後她淡漠的眉眼投向霍瞳楼,语气平静地关心道:“阁主,您没事吧?”
霍瞳楼当然有事,他本想杀两个人搓搓无界门的锐气,到头来反而是自己占了下风,他脸黑的能滴出墨来。
“萧仇,你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霍瞳楼嘶吼着冲萧仇喊道。
萧仇平静地注视着他,道:“阁主,我们公然与无界门为敌,是讨不到好的。”
“我看不然。”闵宥嗤笑一声,站在霍瞳楼身侧,阴翳的目光扫过莫里羽,眼里全是恶意,“别人倒也罢了,但莫里羽是踏云阁的叛徒,阁主清理门户,任谁也不会说什麽。”
江迟砚头皮一麻,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搞不懂这几人的关系:“系统,这又是怎麽回事?”
系统纠结两秒,刚要开口:“说来话长……”
然後便被打断了,只听莫里羽嘲讽一笑,毫不示弱:“叛徒?闵宥,你怕不是把脑子撞傻了吧?谁对你有恩谁与你有仇,我看你是一点都不记得!无界门养你一千三百年,当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呵,恩情?”闵宥掀起眼皮,眼里是赤裸裸的恨意,“你口中的恩情,就是你们设计害我忘却一切,强塞给我一个碍眼的徒弟让他无时无刻监视我汇报我的行踪?”他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莫里羽啊莫里羽,要说白眼狼,你们无界门之人当属天下第一!”
“前有姒嫖杀我师尊,又将他仅剩的子嗣赶尽杀绝,夺去他的毕生心血无界门!後有你莫里羽背叛踏云阁,加入阁主最痛恨的无界门与他为敌。你告诉我,究竟谁是白眼狼?”闵宥字字珠玑,一错不错直视着莫里羽双眼,等她一个解释。
“你当真不可理喻。”莫里羽反倒平静下来,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霍卓武创建无界门,是为了从中谋利,你根本不知道他残害了多少天才。师尊杀他,乃是为了千千万万无辜之人不受迫害,是为了天下大义!”
“至于你说的将霍瞳楼赶尽杀绝?那更是无稽之谈!以师尊那时的实力,杀一个幼童何其简单,她若真下了死手,哪儿还会有现在的踏云阁!哪儿还会有活生生站在这里的霍瞳楼!”
“至于你,闵宥,无论是宗主还是我们这些长老,都从未亏待过你。”她满眼悲伤地看着他,“还有归尘,他的确受宗主之托看着你,但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他每次下山都会将搜集来的天材地宝尽数送你,就连从宗主手中赢来的黎晨剑也毫不吝啬,身为徒弟,他如此真心待你,怎麽到你眼里,他便成了碍眼的东西?”
她字字泣血,是失望,也是不值,她替他们不值。
“废话说完了吗?”闵宥满脸不耐烦,在霍瞳楼微微吃惊的目光下亮出武器,直指莫里羽,“如若你们当真如此高尚,那就该把无界门归还给它真正的主人,而非鸠占鹊巢,行僞善之道!”
霍瞳楼欣慰地点点头,是啊,无界门是他爹建的,那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你!你简直丶你简直没有心!”莫里羽再也忍不下去,周身灵力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显然是气极了,“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今日我便替无界门除了你这个白眼狼!”
战局一触即发,江迟砚深感不妙,这要是打起来恐怕就真难以收场了,必须阻止他们。
显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点,云依揽着莫里羽的手臂,小声安慰:“好了好了阿羽,别说了,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他利益熏心,你和他说不清的,不要冲动害了自己啊。”
萧仇也道:“阁主,眼下不是内战的时候。”
然而,无用。
霍瞳楼饶有兴趣,巴不得越乱越好,闵宥和莫里羽都视对方如仇敌,更是不肯退让。
就在此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是谁在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