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纪昭离用诱哄的语气说,“小白想不想当官啊?朕给你加官进爵好不好?”
林邬玦:“?”
江迟砚:“?”
谁家好人让猫去当官啊!
小白却瞬间双眼一亮,已经搭在林邬玦掌上的爪子,缓缓缩了回去。
林邬玦气笑了,手指点着它脑瓜:“你还真想入朝为官啊?”
“我突然觉得,可行!”江迟砚只用了一秒便接受了猫猫戴上官帽的形象,甚至还有点期待,反过来去劝自家师弟,“你看,咱们小白也是立了大功的,而且小白有才有德,封官加爵不过分吧?”
林邬玦缓缓转过头,默然道:“师兄你……认真的?”
江迟砚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委婉地说:“这个……主要还是看小白的意思。”
衆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小白身上,在四衆瞩目之下,小白高高扬起小脑袋,前爪一跺,矜持地点了个头。
纪昭离瞬间笑弯了眼,尤畅也笑起来,扬言要给小白做一身最舒适的官服和官帽,江迟砚一脸骄傲自豪地抱起小白,各种夸赞活像那是他家猫。
只有林邬玦这个真正意义上的老父亲,脸上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麽”的迷茫感。
直到离开皇宫,他依旧恍恍惚惚,看向小白的目光带着某种怀疑。
让这小东西……去当官?
好荒诞。
“你不要一副三观破碎的表情。”江迟砚伸手把小白抱过来,举着它在林邬玦眼前晃了晃,一脸神秘地对他说,“你知道吗?其实猫是一种特别特别珍贵的物种哦。”
林邬玦歪了歪头,不确定道:“有……吗?”
他怎麽不知道猫很珍贵?
江迟砚重重点头:“当然啦,尤其是狸猫,一只狸猫的地位堪比一国太子!”
林邬玦:“?!?!???”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别不信,正所谓‘狸猫换太子’,这可是广为流传的故事,你难道要否认它的真实性吗?”
林邬玦:“………………”
林邬玦一脸“我就不该听你这鬼话”的表情。
江迟砚哈哈大笑,转身快走几步,融进这尚且不繁华的京城中。
回无界门的路,被他走得很慢,慢到足以看清这一路的风景。
林邬玦始终走在他身旁,什麽也不说,什麽也不问。
反倒是江迟砚心虚地找补:“难得这麽悠闲,体察体察民情也不错。”
林邬玦强行扯出一个笑,应和着,一如往常。
然而随着日光西斜,天幕垂落,他逐渐有些笑不出来了。
回到无界门时天色已暗,江迟砚在练武场停留了一瞬,而後头也不回地回了含松峰。
本想临走前和朋友道个别的,但……
还是算了。
反正回去以後,都是要忘记的。
林邬玦一言不发跟上对方的脚步,无声无息,安静得像个背景板。
如果此时江迟砚能回头看一眼,便能发现他眼中的执着,和化不开的留恋。
他始终在等一个告别。
但江迟砚没有给他,他只在回房间之前,把怀里的小白交给林邬玦,然後像平常一样朝他挥挥手,笑着道:“我要睡了,晚安。”
林邬玦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中闪过挣扎,最终,他俯身放下小白,转身离开了无界门。
小白原地目送着他离开,而後心领神会般自己回了房间,窝在床头睡着了。
明安,一座低调又有些破败的府邸中,一群人大半夜不睡觉,全部围坐在院子里,点着篝火,高兴地手舞足蹈。
好在顾及着左右邻里,他们没有发出太大动静,说话声音都很小。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