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浑身一震,吓得往後缩了缩,止不住地颤抖。
“把她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严温耐心地给足了她们考虑的时间,手掌一翻,一团黑气凝结,“尤其是你,这位丫鬟小姐,你也不想为了不想干的人枉死吧?”
“我呸!狗严温,老娘才不怕你!有本事你先杀了我!”丫鬟愤愤骂道,母鸡护崽一样将身後那对母女护在身後。
“哦?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严温嘲讽地勾了勾唇,“那我就成全你吧。”
“不要!”少女猛的挣脱林夫人的怀抱,挡在丫鬟面前,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丶你不是只杀我一个吗?那就不要针对别人!”
“哦,行。”严温突然没了兴致,例行公事般问了句,“林玉是吧?那麽,请奔赴地狱吧。”
话音落,魔气猛的击向林玉,速度快的几乎看不清。
“啊啊啊啊小姐!”丫鬟猛的抱住林玉,死死将她压在身下,闭上眼睛认命般泄了气。
轰——
猛烈的攻击被化解,林邬玦攻势不减,与严温缠斗起来。
丫鬟缓缓回过头查看,见是林邬玦及时赶到,彻底松了口气,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林玉和後怕不已的林夫人躲远了些:“快走快走,神仙打架,咱们可“主上听闻魔神遗物被夺,特地派我等前来寻找,不巧在这里碰到,”
不掺和。”
“是你。”严温挑眉看向林邬玦,突然笑了起来,“看来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啊……”
“你认识我?”林邬玦冷着脸,攻势暂歇,却不敢放松警惕。
“当然,不然我为什麽会对她们动手?”严温坦然承认,唇边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怎麽办?你又害了她,你不会是什麽灾星吧?”
林邬玦攥紧掌心,一言不发。
“不过,你为什麽要阻止我呢?”严温似乎真的很好奇,身体微微前倾,“这林府之人,似乎并未善待你吧?”
“你那位伯父,他只管将你带回来,却对你不闻不问,完全当你不存在。你那几位堂兄堂姐,他们十分厌恶你,动辄打骂,把你当成仆人一样使唤。还有你那位伯母,她起初对你的确还不错,但後来不也当你是空气,任你在府上自生自灭?”
严温的话如同刀子一般,一下一下刺进林邬玦心脏,他却是勾起一个笑,一个讽刺的笑:“你还真是自以为是。”
“你说的不假,但那又如何?”
“……什麽?”
“他们的确待我不好,但我无父无母,若非他们收留,我早就死在外面,又何谈今日?”他漠然擡眸,一字一句,一一反驳,“还有,我那伯父对我不闻不问是真,但他同样也不关心他的亲生子女。我那些哥姐的确做错了事,但他们也曾在最初照顾过我,没什麽好记恨的。还有林夫人,她性格冷淡,与我更是无血缘关系,但却为我安排了一切,若非……若非我做错了事,她也不会如此。”
林邬玦冷笑着举起剑,字字珠玑:“归根结底,他们养我一场,就算没有恩情,也不该记恨。你这般挑拨离间,又是意欲何为?!”
严温被他说得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无从反驳,他眉心紧皱,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其中恩怨。
忽的,一阵破空声袭来,严温背脊一凉,下意识躲避。
然而,晚了。
利刃刺穿胸口,严温瞳孔放大,缓缓转过头,一掌击向对方!
江迟砚躲得及时,擡手召回涣风,朝严温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傻了吧二当家?您这警惕心也不行啊。”
严温狰狞地笑起来,擡手祭出黑红镰刀,一刀斩下,江迟砚闪身躲避,刚想反击,赫然发现严温早已扔下武器独自跑了。
他连忙拦下已经追出去的林邬玦,快速道:“严温交给我,这里还有人没获救,就交给你了!”
他说完就没了身影,完全不给林邬玦拒绝的机会。
林邬玦咬咬牙,只得转身回了林府。
等他将全部魔修铲除,灭了火,救了人,正准备离开时,一名少女却拦住了他:“仙长!仙长请留步!”
林玉满怀感激地挡在他面前,笑容明媚,圆圆的眼睛扑闪着,像小鹿一样纯洁:“仙长救了我们林家,我们自该报答,还望仙长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林邬玦避开她的视线,衣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着,不知该如何面对。
僵持之际,林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上前,细细打量他的眉眼,试探着问:“你是丶你是小玦吧?你是小玦吗?”
林邬玦抿着唇,良久方才点了下头,喉咙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嗯,是我。”
与此同时,严温捂着胸口,朝後掷出几件法器,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想他堂堂魔域第二副将,若非他受了重伤,哪会狼狈至此!
嗖嗖嗖嗖——
数不清的箭矢落在他周围,织成一张大网将他包围,几十名黑衣人从林中现身,手持利器走向严温。
“你们又是谁?”严温彻底慌了神,警惕地看向这群不速之客,“你们可知我是什麽人?”
黑衣人们一言不发,为首之人伸出手,阴翳沙哑的嗓音传进他耳中:“交出魔神遗物,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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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严温此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原则嘞[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