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意思?他为什麽说莫师姑叛离师门?”
“而且听他的意思,莫非他的辈分比宗主还高?”
“你!”莫里羽从来不是什麽好脾气的人,当即便要动手,却被宗主拦住,“我知你心中有气,但事到如今,再多追责都没有意义,你想要什麽补偿我们可以给,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们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
“呵。”闵宥凤眸微眯,眼中尽是不屑,“谁稀罕你的仨瓜俩枣?要补偿,就拿你的宗主之位来抵!”
郝酌华终于冷了脸:“不可能。”
“那多说无益!”
他猛的出手,各色法器不要钱似的甩出去,一时之间竟隐隐压制宗主和莫里羽两人。
馀光中,江迟砚瞥到鹤归尘瞬间苍白的脸。
他猛然想起,叶怜曾说过,鹤归尘经常把自己搜集来的各种好东西送给自家师尊,小到一件装饰品,大到他亲手从宗主那里赢来的黎晨剑。
现下,他辛苦搜集来的法器成了闵宥刺向同门的刀。
真是造化弄人。
“谁在我宗闹事?!”
僵持间,一声气沉丹田的怒喝隔着结界封锁传进练武场,莫里羽神色一喜,忙解开封锁,朝来人求助:“解师姐救命!这人疯了!”
然而她手指的方向,早已没了人影。
宗主黑沉着脸,苍老的声音透着无力:“他跑了。”
“……靠!”
无界门长老闵宥与宗主大打出手,最後叛离师门的事情闹得很大,想瞒都瞒不住,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宗门,一天之内便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天色渐暗,江迟砚推开院门,整个人瘫在摇椅上,手一伸,一只白猫便被放在掌心。
林邬玦顺势将呜呜缠在手腕,靠着旁边的树坐下:“据说消息已经传开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亲自来打听了。”
“修士也这麽八卦啊?”
“嗯?”林邬玦歪歪头,“什麽意思?”
江迟砚摆摆手,敷衍过去:“没什麽,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麽深仇大恨才能让闵师叔想要篡取宗主之位呢?”
林邬玦无奈摊手:“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宗主丶莫师姑,或者鹤师兄。”
江迟砚无语地瞪着他。
他要是能问出来,还在这猜什麽?
林邬玦无辜地回望过去,唇角弯起,没心没肺的样子。
江迟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人怎麽还有心情笑?
长老叛逃不是小事,第二天宗主便陆续派人出去寻找闵宥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一连几日,硬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直到某天一早,江迟砚被系统吵醒,刚睁眼就得知了一个消息:林邬玦失踪了。
“准确的说,是他自己一声不吭悄摸走了。”系统冷着一张脸,摆明着是生气了,“我看,他就是把攻略任务忘了吧?”
江迟砚:“……要不您先消消气?”
“呵,等我回去了……”後面的话她没说,江迟砚却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双手合十为林邬玦默哀一秒钟。
少年,你惹到不该惹的人啦!
“所以他去哪了?”江迟砚终于想起问正事。
“北边有个新开的秘境,他去那里了。”
“去那干嘛?历练……还是寻宝?”身为咸鱼,江迟砚只觉得他没事找事。
“不知道。”系统冷漠地说,“指不定是脑子抽了。”
好大的火气。
江迟砚扶额,没什麽感情价值地安慰一句:“别生气别生气,打不了你回去以後多吓吓他。”
系统觉得此言有理,终于冷静下来:“那我们什麽时候跟过去?总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去往未知的区域。”
万一碰着点什麽黑化了怎麽办?
“我才不去。”江迟砚昂着头,轻巧地翻了个身,“他前脚刚走,我後脚就跟过去,那也太可疑了。”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可以随时随地找到他在哪吗?”
此言甚是有理,所以,当一身黑衣丶戴着面具的石自出现在秘境时,林邬玦终于可以确定,江迟砚这人,还真知道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