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就继续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快要顺着眼眶溢出来。
“我想看。”
屋内一时没有了动静。
赵罂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蹭在脚底的那阵痒意顺着往上攀升,连同指尖都在发热。修剪整齐的莹润纯白的手指擡起,一粒又一粒的纽扣在手中扭转,领口在逐渐散开。仿若绽放的花瓣。
花蕊漂亮极了。
解纽扣这件事情做过无数遍,可在这种极度专注的视线注视下,赵罂禁不住有些颤抖,解到第三颗纽扣时,尝试了三四遍都没能顺利解开。
白令轻笑一声:“过来吧,我帮你。”
赵罂十分理智已经沉睡了七分,不知不觉绕到了白令面前,到了一个他伸手就可以揽入怀里的距离。
于是白令就真的伸手。
他的指尖相比于赵罂自己的,要冰凉许多。乍一接触,叫人不太适应,只是托在身後的掌心微微用力,又叫人无法逃离。
在这种冰火两重天之间,花蕊终于解开了那道面纱,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
白令移动着手指,轻的丶缓的丶密的。
“你。。。做什麽?”
小狗埋下了脑袋,在赵罂禁不住皱眉的时候退了回去,于是花蕊沾染了水珠,在灯光下散发着暧昧的光泽。
在赵罂尚未反应过来时,托在身後的掌心再次用力,他的双腿无力,瞬间跌坐下去。
危险简直近在眼前,但已经绝不可能逃离。
托着後背的掌心移动着,最後落在适宜的位置上,狠狠揉一下,低声说出几个字。
沙发的晃动频率越来越快,呼吸声和言语到了嘴边又被压了回去。
亲吻用来表达情感已远远不够。
天地都要颠倒。
赵罂只得撑住落在身侧的手臂,尽力调整角度配合,但还是忍不住皱眉。白令一只膝盖蹭蹭他:“分开一点,这样安全些。”
之後就如同一只小船独自飘荡在没有灯塔的海面,又像是风雨飘零之中的一盏孤零零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这欺凌而熄灭。
水滴落在地面上,声音却被柔软的地毯尽数吞没。
往前再往前,一直到厨房的料理台,再到浴室丶房间。。。。。。
每一处都沾染了荒唐的气息。
饶是赵罂平日里坚持健身,也几乎因为这样的强度而受不住。但这就像是一场局,一旦进入了,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心动时刻的温度确实比体温要高,每一滴蜡油落下来时都让人禁不住收紧指尖。
白令毫不顾忌身後的那一道道被抓出来的划痕,近乎虔诚地吻了吻眼前的人。
五分钟过後,赵罂着急地靠近身边唯一的冰凉的物体,以降低体温。但这丝毫不能缓解。于是他只得再靠近一些丶再靠近一些。
手掌撑在透明玻璃上时,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地面是来往的车辆和行人,对面的办公楼灯火通明,一切都是热闹的模样。
他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钟了,但脑海里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从对面的楼里的任意一个窗口朝这边看过来,都一定会看得见他们在做什麽。
他的一只手臂被人往後捞去,掌心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而无助地弯曲。
“白令。。。。。。”
勉为其难地从眼前的风景里抽出注意力,白令吻了吻赵罂的後颈:“怎麽了?”